受盡欺負的清純無辜小白花嗎?
她痴纏他的時候可不這樣,如狼似虎得很。
他掃了月思朝一眼,漫不經心地問林凝霧:“……那你覺得應該如何?”
“……就算是女子落水,被男子救起,都得鬧著要成婚呢!你們都,都這樣了。”
林凝霧到底也是個姑娘,說這些話的時候,難免有些害臊。
“……難道你不該娶她嗎?”
瞧瞧,他就知道,終究會在這兒等著他。
既然林凝霧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作為一個本就很有責任心的男人,再不說點什麼就不合適了。
他盯著月思朝的面龐,淡聲開口道:“事已至此,我可以給你名分。”
說罷,他補充道:“不過至於旁的,你莫要肖想。”
比方說,別有事沒事同他鬧情緒,他不可能什麼事兒都哄著她。
比方說,他平日裡忙得很,她也別總想和他搞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趣和似有若無的勾引。
她雖然只有那麼點小聰明,但好在侯府人際關系簡單,屆時交給她打理,想來也不會多麼困難。
不過,大婚終究是一件麻煩的事。
他要先回稟陛下,再去月府提親,走遍六禮流程,最快也要半年。
好久。
想想就煩得要死,這輩子他再也不娶妻了。
還有,她怎麼還不點頭?
故作矜持也不是這麼作的。
“朝朝,你快答應呀。”林凝霧捏了捏她的手。
呵,連人家林凝霧都知道姿態捏久了會適得其反,她就沒這個覺悟。
慕昭恨鐵不成鋼地看她幾次三番地張口,又合上唇瓣。
最終,月思朝艱澀道:“凝霧,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現在有點煩,想一個人靜靜。”
他冷下目光:“……你說什麼?”
她沒有再重複,只是咬了咬唇,對他福了一禮,道:“慕昭,你的相救之恩我銘記在心,若今後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會報答,方才的話我只當沒聽過,我先走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邁了出去。
慕昭:“……月思朝,你給我站住。”
她腳步未停,亦不曾回頭。
他手中仍握著她的小衣,面上蘊著薄怒。
這算他被拒絕了嗎?
……這對嗎?
她有本事別後悔。
月思朝毫無目的地走在宮道上,心煩意亂。
今日的兇險尚且歷歷在目,慕昭和林凝霧的話也言猶在耳,她覺得冥冥之中像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推著走,如若再不從中及時抽離,好好想明白,便會就這般稀裡糊塗地攪亂了她之前對於人生的全部佈局。
所以她逃了出來。
她心中明白,慕昭說那句話的時候並非心甘情願,甚至帶著些不得不如此的意味。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本就是一個頗有責任心的男子。
從他寧願替季述認下深夜與她敘話一事便可知。
他不該因這場迫不得已的意外,就這麼和她捆綁一生。
她也不想做他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