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熒:“他、他真的沒有打我。這是、是房事時,他不知收斂所致。”
聽聞這話,桓靈咬著上嘴唇,裴真咬著下嘴唇。姐妹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唰一下爆紅。
程素坐在床邊,握著桓熒的手安撫,對站著的桓靈道:“你呀。三郎是個沖動的性子,我原以為你比他穩重些。可你今日怎麼和他一樣沖動,還帶著與之一起去。還好真真派人來告訴我,我才叫二郎去攔著。不然,謝二郎若真沒了命,事情就不好解決了。”
孟俞拉著桓靈和裴真在一旁坐下,奇怪地問桓靈:“真真還未成親,沒瞧出來很正常,怎麼阿靈你也以為是打出來的傷口?”
桓靈支支吾吾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我、我”她晃了晃孟俞的胳膊,“三嬸,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就算謝二沒有打阿熒,他也是不知憐惜妻子,只顧自己的自私之人。”
程素:“這話倒沒有錯。阿熒,你如何作想?”
桓熒這次是真被傷了心:“大伯母,我,我不想再回謝家去了。”
桓靈:“不回就不回。你就在家裡,不去謝家受他的氣。”
程素想的更多些:“如果只是你說得不知節制,不算無可挽回的錯誤。阿熒,你真的想好了嗎?”
夫妻之間,難免會有些磕磕絆絆。這個侄女從前應下婚事的時候,心情甚是愉悅。如今因為這樣的事要分開,程素怕她是年少一時沖動,往後又想起了謝霽的好。
孟俞也提醒道:“還有一件事。如果謝二沒有打阿熒,今日三郎和阿靈又打了謝二一頓,謝家可能會追究這件事。”
說到這個,桓靈並不覺得打錯了謝二:“謝二就是欠打,他們有錯在先。還有從前種種,阿熒,你自己說。”
桓熒也是下了決心,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大伯母,三嬸,從前是我錯了。我以為,只要我對他好,他總也不是鐵石心腸。可成婚已有三月,他待我處處冷淡,連他的書房都不許我進,也一直沒有圓房。”她低眉垂目,“只這一回,他就將我傷成了這樣。”
說著說著,她眼中又落下淚來。程素心疼地為她擦淚。
“人人都說謝家二郎芝蘭玉樹、文采風流,我從前也以為能與他琴瑟和鳴。可謝家長輩待他嚴苛,他自己都困於其中毫無自由,又何談讓妻子自在生活。從前,我沒有看清,是我太傻了。”
這事情桓靈從前也不知道,她撇了撇嘴:“在外邊裝得那麼好,在家裡竟是這樣一個沒用的。”
桓熒拉著程素的手懇求:“我不想再那樣憋屈地過日子了。大伯母,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要和離。”
幾人齊齊抬頭。
程素沉默了一瞬:“好。我今晚回去就和你大伯父說。我們桓家的女郎永遠有退路,無需在冷情的婚姻中苦熬。”
“就這樣,待你大伯父和你阿耶同意,我就親自上門去和謝家談這事,再不叫你回去受苦了。”程素心疼地摸了摸桓熒的臉頰,“你t早些休息,我們先走了。”
路上風大,程素也只交代了幾句:“既然阿熒沒有被打,也不能讓家裡人繼續誤會下去,免得再起沖突。大家都各自回去解釋一二。二郎三郎那裡,我已囑咐過沛娘,她會教大郎去說。”
這晚的風依舊很大,吹得人有些站不住。幾人便各自散去,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桓靈和裴真的院子很近,沒幾步路就到了。她們同長輩禮貌告別,便各自回去了。
桓靈進了屋,發現桓爍桓煜也在,梁易陪他們在廳裡喝茶。
桓煜著急地迎了上來:“大姐姐,到底怎麼回事?謝二果真沒有打二姐姐嗎?”
桓靈:“沒有。我們好像,下手有點重了。”
她以為,剛剛聽來的那些謝霽的所作所為仍然是值得這頓打的,只是不至於下那麼重的死手。
“那傷口又是怎麼回事?二姐姐是個糊塗的,事到如今她還護著謝二。大姐姐,你別不是被她騙了。”
梁易給桓靈遞上個手爐,桓靈自然接過,抱在手裡暖了暖,才不自在道:“哎呀,別問了!”
這話要她怎麼和弟弟說!
可桓爍也在問:“阿靈,究竟是怎麼回事?”
桓靈會對弟弟不耐煩,但絕不會那樣對桓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