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中斷的話題,也沒人再主動提起。
夜裡,兩人靜靜地躺在一起,梁易從背後抱著女郎,女郎的後背緊緊貼著他寬闊溫暖的胸膛。
桓靈捉住梁易的大手,無意識地一根根掰著他的手指。
感受到女郎的糾結,梁易親了親她的耳朵,將耳垂含在嘴裡啃咬。
“你不想去,就不去。到時候,我回來看你。”
桓靈也轉過身,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從鐘離郡回來要多久。”
梁易:“快馬不停,只要兩天”
“要那麼久,來回一趟就要四天,你還有事要做,那不是兩個月都難回來一趟。”
其實不止,梁易說的是日夜兼程的情況。但真那樣走,人和馬都受不了。
“我爭取,兩個月,回來一趟。”
桓靈心裡亂亂的:“你讓我再好好想想吧。”
她吃軟不吃硬,如果梁易強硬地要求她一起去,她肯定立刻就決定不去了。
但梁易這樣溫言軟語替她打算,她反倒不好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真的沒關系。鐘離郡,不及建康,富貴繁華。你就在建康,也好。”
桓氏女郎吃食用度都是最精細的。梁易也清楚了,她去了鐘離郡恐怕會不習慣,不如就讓她繼續留在建康。
女郎用頭撞他的胸膛:“你別說話了,讓我好好想想。”
——
第二日一早,桓靈就聽人說,桓煜在祠堂跪了一整晚,跪在他母親的牌位前,現在還沒起來。。
據桓靈聽來的訊息,二叔的意思是,他什麼時候死心,什麼時候就不用跪了。
可桓煜和桓熒一樣,就是一頭倔驢,絕不肯服軟。
桓靈不放心,用過早膳後和梁易給桓煜送了些吃的過去。
少年嘴唇發白,身子似乎是支撐不住地歪斜著,卻倔強地不肯倒下。
“大姐姐,我不吃的。我要是吃了這些東西,阿耶還以為我真一點恆心都沒有。”
少年言辭激烈:“我就跪在阿孃的靈位前,讓阿孃看看,阿耶是怎麼對我的!”
桓靈:“非得如此嗎?不能好好和二叔說嗎?”
“食古不化,與他好好說簡直就是浪費口舌!照顧別人,就非得用婚姻這種方式嗎?這只會害了我和表妹。”
桓靈開啟食盒,裡面的飯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你昨日去找我阿孃了嗎?”
少年垂著頭,強忍著不受美食的誘惑,嚥了一下口水才道:“沒有,我半道上撞見阿耶,和他吵了幾句,他就讓我來這裡跪著了。我是不會向他妥協的。”
桓靈就和梁易把食物留在那裡,人先離去了。她讓梁易先回去,自己去了程素那裡。
她到的時t候,裴真也在程素的院裡。
裴真問:“大表姐,表哥還跪著嗎?”
桓靈嘆氣:“是啊,他倔得很。我帶了些吃的過去,他一口也不肯吃。”
“阿孃,三郎不樂意,強行逼著他和表妹在一起只會湊成一對怨偶。您能不能勸勸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