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要不等旬休,我陪你?”
“你才剛去上值,旬休還有好些天,太久了。我回去找阿熒也有事。”
“噢。”他很不情不願的樣子。
——
梁易用過飯後,兩人又逗著烏雪玩了一會兒,直到都有些睏倦了,才讓人把貓兒抱走。
窗戶開了條小縫,夜間的涼風可以鑽進來。
梁易記得牢牢的,三日之期已過。
所以在熄了燈後,他便飛快地湊了過去。桓靈沒叫他把床帳放下來,窗戶透了些隱隱晦晦的光亮來。
梁易箍得太緊,身體火熱,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勁瘦的腰身和緊實的肌肉。
桓靈不禁想起了他沐浴剛出來的情形,衣襟大喇喇敞開,能看到健碩的胸肌和若隱若現的腹肌。
真的不是她故意記著,實在是梁易的身材,若是做女子,也是很足夠的。桓靈曾聽過男扮女裝的一出戲,不由得想,若是軍中有特殊任務,叫梁易去扮女子,都不需外物託墊,身前也叫人看不出毛病。
只是他身形過於高大,只怕還是會出岔子。
很快,身後炙熱的男人胸膛就不容她的思維再發散了。
“你、你幹什麼?你別抱這麼緊!就像以前一樣,松一點。”
梁易聽話地鬆了些,聲音悶悶的:“這幾天,你都不許抱,該怎麼抱,我都忘了。”
桓靈氣笑了:“你記性這麼差?還怎麼帶兵打仗?別剛出征就忘了要打哪裡。 ”
梁易就不說話了。
桓靈也有些睏倦,靠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可沒一會兒就覺得越來越熱,燥熱得睡不著。
她迷迷糊糊地用手肘朝後撞梁易:“梁與之,好熱,手鬆開些。”
梁易:“我松開了。”
事實上,梁易只是胳膊輕輕搭在她身上,是桓靈不想和他靠得太近,所以用毯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梁易好心建議:“毯子拉開些。”
桓靈迷迷瞪瞪,稍清醒了些後動了動才發現,勒住她脖子的不是梁易的胳膊,而是她裹在身上的毯子。她默默將毯子拉下去些,只蓋住肚子和大腿。
但這樣一來,她和梁易靠得就更近了。
離開毯子的束縛,屋內還算涼快,桓靈很快睡熟了。
在睡夢中,她翻了個身,不出意外地一頭紮進梁易的懷裡,也沒掙脫,就那樣乖順地埋頭在他懷裡睡了。
白日裡的女郎永遠驕傲,好似他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也只有夜裡,睡得意識不清,才會這樣依賴地躺在他懷中。
梁易目力極好,盡管只是隔著窗戶透出的微微月光,他也能看清女郎恬靜的睡顏。
他覺得心頭似乎被什麼東西漲滿,有什麼濃烈的情感即將壓抑不住,要噴湧而出。
哦,原來是幸福和愛。
巨大的、無與倫比的幸福,縈繞在他的心頭。
他輕輕伸出手去,忍不住想觸碰潔白溫軟的面龐。但懷裡的人忽然動了動,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
他就轉而輕輕拍了拍桓靈的背,待輕淺的呼吸聲漸漸規律起來,他才稍稍低頭,用粗糲的大手輕輕撫摸女郎柔軟的唇。
片刻後,他的手依依不捨地放下,唇往前,貼上女郎堆在枕頭上的頭發絲,珍重地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