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靈卻以為他還不死心,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甩過來。梁易他本就坐在床沿,這一下直接將他從床上踹了下去,倒在地上。
威脅稍微散去,桓靈忙亂地從床上跳下,不管不顧往門口跑,想出去求助。
“阿靈,別出去。”梁易趴在地上,痛苦地叫她,“你頭發,是亂的。”
桓靈這才注意到,豈止是頭發,她的衣裳,妝容,沒有一處不亂,任誰一看她都會猜到屋裡發生了什麼。
梁易強忍著站起,走到她身邊,想為她擦去淚水。桓靈卻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眼裡的恐懼還沒有散去。
女郎瑟縮著往後,避開他的觸碰,自己抹去了那滴淚。
梁易便又想起這淚水乃是因對自己的恐懼而流,於是退卻了,也不敢再像往常那樣,為她整理衣裳和頭發。
他強撐著在屋裡找到一段布條,不敢再靠近遞給她,只放在桌上:“給,把我綁起來,綁在床柱上。”
桓靈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神中,除了恐懼,還有些不解,她一直沒有動作。
梁易自己坐在床邊,雙手抱著床柱催她:“快,阿靈。我好難受,我怕我又……”
桓靈不再猶豫,順著他抱著床柱而自然露出的胳膊將布條結結實實纏了好幾圈。然後屋外便響起了公孫沛詢問的聲音。
桓靈快速地到銅鏡前,整理自己的衣裳、頭發還有妝容,然後將門開啟一個小縫,一把將公孫沛拉了進來。
公孫沛看見被綁著的妹夫和他那猩紅的雙眼,明白了。
“王爺這是中了藥,阿靈,還好你制住了他。”公孫沛憤怒又不安,這是她負責辦的賞花宴,可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若不是桓靈將人栓在了屋裡,出去了還不知會鬧出什麼大亂子。
公孫沛的貼身侍女將那懂醫理的和尚從後門帶了進來,和尚看過以後搖搖頭:“確是中了藥,若是與人交合可解。否則”
公孫沛不自在地避開眼神,桓靈紅著臉問:“否則什麼?”
“否則就是硬熬。當然,於身體有些損傷。不過這郎君身體強健,也並無大礙,好好將養一陣子也就是了。”
桓靈放下心來,她才不要那樣去救梁易!也不想讓別人那樣去救他。
和尚道:“可以讓他泡泡冷水,身子涼下來就沒那麼難熬。”
公孫沛又細心囑咐他不要外傳,叫人給了銀子將他送出門去。
“銀屏,吩咐人送些冷水到門外。金瑤,去尋三郎過來。”桓靈吩咐道。
梁易這麼大的塊頭,他可沒辦法將他扶到浴桶裡。而且,他太嚇人了。
她對還有些不放心的公孫沛道:“大嫂,那個和尚不會亂說的。”
那座廟是桓氏修的,那和尚也為桓氏做事。
公孫沛也很快出門,先去將這件事告訴程素,然後便笑眼盈盈地招待賓客。
不多時,幾桶涼水放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