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思索兩秒,自覺領會了溫渺的意思,試探著問:“要不我去叫喻公子一起過去?”
什麼過去?
溫渺剛剛恍了神,沒聽清沈晴前面說了什麼,一回神就聽見這句話。
“不用了。”
溫渺收回視線,平淡地邁開步子:“我們走吧。”
“唔?好。”
這個回答在沈晴預料之外。
她本以為溫姐姐會帶上喻珏。
短暫錯愕之後,沈晴心情不錯地跟了上去。
雖說喻珏也有恩於她,但他實在粘溫姐姐太緊,自從他來了,她和菖蒲再也沒單獨和溫姐姐待過。
現在難得有機會三個人一起聊天,沈晴還是有幾分高興的。
沙沙。
起風了。
溫渺路過馬車,錯身而過之際,車窗的簾子依舊緊閉,一絲被風吹開的縫隙也無。
著實有些欲蓋彌彰。
溫渺目不斜視,腳步明確地走向鸞駕,眼神古波無平,但細看,卻能發現其中微小的一絲困惑。
她方才怎麼會走神?
這樣的情況實在很少見。
溫渺想不明白原因,甚至也不明白那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上車吧,溫姐姐。”
沈晴已經走上了鸞駕,伸出一隻手去迎她。
溫渺看了眼她伸出的掌心,把手放了上去:“好。”
想不起來那便算了,應當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石子能擊出的漣漪確實微小,但它本身卻長久沉於水底,無法剝離,當無數微小的石子堆積在一起,便是山海易形時。
……
等溫渺進了鸞駕,沈晴一聲令下,隊伍像嚴絲合縫的齒輪一樣再度運轉起來。
馬車微微一晃,繼而平穩。
鸞駕內部的陳設都是能工巧匠打造,不過分華麗但韻味十足,廂體上刻著的鸞鳳暗紋,更是在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沒有多看,溫渺很快收回了眼,把注意力放到車內人的身上。
一道穿著藕粉衣衫的小小影子撲過來。
“溫姐姐!”菖蒲歡呼著跑過來抱住溫渺。
溫渺接住菖蒲,手放在她背上,笑著應了一聲:“嗯,我在。”
菖蒲埋進溫渺懷裡,委屈地悶悶出聲:“溫姐姐早先不來,我還以為是討厭我們了。”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