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渺瞭然,淡笑著走到她身前,從懷裡取出一本書來:“這是我親手畫的劍譜,你收下吧。日後你的武學一道是好是壞,我一律不會置喙,但你仍可以喚我一聲溫姐姐,明白嗎?”
阿樂收下劍譜,覺得有些沉重,但重的不是劍譜本身,而是它所包含的涵義,沉甸甸壓在她心上,讓她的靈魂都因為這心意而變得穩重。
阿樂點頭:“我知道了,溫姐姐。”
溫渺再一次摸摸她的頭,柔聲說:“好了,那我們回去陪菖蒲吧,她一個人在家久了可要鬧騰了。”
阿樂跟上,兩人朝著小院的方向走回去。
趁她不注意,溫渺曲指打出一道靈力。
阿樂心裡眼裡只有劍譜,根本沒有察覺相比來時,這片地方顯得過分安靜了些,聽不見一點蟲鳴鳥叫。
若是有修士在場,定會愕然發現,此地表面祥和寧靜,實則生機盡數斷絕,赫然是一片死地了!
若是置之不理,不出三日,方圓十裡必定草枯樹朽,不見任何活物蹤影。
而造成如此駭人景象的溫渺,在這一過程中,甚至沒有動用絲毫靈力。
僅憑肉身劍意就能造成如此大恐怖,實在是聞所未聞!
可惜,目睹這一切的只有一個凡人。
有了溫渺的靈力滋養,這片樹林不但不會消亡,反而會生長得更加茂盛,再不會有人發覺。
與此同時,魔界。
魔宮議事廳內,氣氛很是沉默。
喻珏端坐在首座,食指輕敲冰涼的暗金色扶手,不緊不慢,帶著一定的韻律。
咚,咚咚。
只是他心平氣和,四使卻待不住了。
喻珏也是出竅後期,有他在場,朱祭不好傳音,便隱晦地朝山熊使了個眼色。
山熊接收到這個眼神,一副憨厚模樣大大咧咧地開口:“少主,你把我們召集到一起,有什麼吩咐就直說唄,就這麼幹坐著有什麼意思!”
山熊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為他真就魯莽聽話,而是因為他們四人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在噬心蠱的威脅被祛除之前,他們的同盟是堅不可摧的。
至於之後……
魔修怎麼會有同盟呢?
喻珏姿態不變,懶散道:“別急啊,人還沒到齊呢。”
忽然,敲擊的指節一頓,他勾起嘴角,笑意盈盈:“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客人到了。”
嗒,嗒。
戴著金屬面具的槐竹應聲走進門,沉悶的腳步聲回響在安靜的大廳內,有些刺耳。
難道,喻珏說的人是指槐竹?
不,不是。
槐竹身後,還拖著一個血肉模糊宛如死狗的狼狽身影。
他就這樣被拖到議事廳中心,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看著便痛極,而他只是痙攣,發出意味不明的“嗬嗬”聲。
倒不是他能忍,而是他已被拔了舌根,說不出話了。
四使面色微微一變。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