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許對小皇帝來說有些特殊,但真輪起來,還沒到那種程度,最多算救命恩人,先是幫他抓蛐蛐,又幫他擺脫魔曲,再也不做噩夢,還因為他受傷了,後面又救了他的武夫子太保,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功勞。
婉太妃去收拾東西,朝曦便守在門口,抱胸想事情。
想婉太妃嘴裡的秘密,是不是又跟沈斐有關?
假如不是先認識了沈斐,沈斐於她而言秘密才多吧?
比如十件事裡面八件事有他摻和,老擔心他是幕後黑手。
末時二刻,剛吃完飯本該起來活動活動,不過沈斐洗了澡,不想再出一身汗,幹脆坐著沒動,邊看書,邊想事情,想著想著,嘴角不由自主——下拉。
朝曦那個沒良心的,說走就走,一走這麼長時間不回來。
他翻過一頁,敏銳的發現院裡一抹光閃了閃,那抹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射來,沈斐沒動,那光停在他眉心。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的劍再往前一些,你就死了?”
沈斐淡然瞥了一眼,“換了一把新劍?”
來人頓了頓,“你不怕死?”
“據我所知這幾天都沒有入宮記錄,你是怎麼進來的?”沈斐手裡依舊捧著書,語氣都沒變過。
“你是有恃無恐,覺得我不敢殺你?”
“殺了我,你失手敗給我,就會變成永遠打不過我。”他一死,百寒子便再也沒機會翻身,證明自己比他強。
“就因為這一點你就敢賭?”百寒子語氣中有些吃驚。
“你不也是。”沈斐合上書,撥開他的劍,去書架上換了一本,“僅因為師傅沒將谷主的位子給你,你便破壞傳承儀式,打傷師傅,奪走秘籍,比起我來,你更像小孩子鬧脾氣。”
百寒子蹙眉。
“元浱每次被我處罰,不服氣就會將桌上的筆墨紙硯朝我灑來。”沈斐說得漫不經心,“也許這樣他心裡會好受些。”
“我跟他不一樣。”
沈斐翻開新拿的書看了看,“確實不一樣,他只是灑了些筆墨紙硯,你灑的是刀子,闖大禍了。”
百寒子沉默下來,半響舉起劍,“我今天來是為了跟你比武,你扯這些有的沒的做甚?”
“元浱闖大禍時便會老老實實拿著尺板求罰。”沈斐回頭看他,“你呢?”
“我今日是來比武的……”
“不想比武。”沈斐打斷他。
“為什麼?”
“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