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沈斐說的沒錯,他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否則早就死了。
相信他,相信他,沈斐可以的,解藥都給他了,即便有什麼特別厲害的毒也沒關系,起碼能拖上一兩日,給朝曦爭取些救他的時間。
沒事的。
朝曦幾乎有些坐立難安,小皇帝卻十分相信皇叔,“朝侍衛放心吧,皇叔很厲害的,宮裡的那把尚方寶劍也被皇叔拿走了,這把劍幾代相傳,削發如泥,鋒利異常,皇叔有了尚方寶劍,旁人怕是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劍再好也要使劍的人能跟上。
朝曦只當他是安慰,不過緊張的情緒還是緩和了些,勉強能坐下來與小皇帝嘮嗑,談談沈斐的事。
“為什麼你這麼相信沈斐?就不怕他遇險?”
小皇帝擺手,“皇叔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敢去,自然是有十成把握的,我就從來沒見過他失算過。”
朝曦撇嘴。
她倒恰好看到沈斐失算了兩次,第一次被人陷害掉下懸崖,被她救。第二次沒能殺死赫爾辛德,被赫爾辛德一劍捅個透心涼,又被她救。
總是被她救,以至於她懷疑起沈斐的能力。
小皇帝哈哈大笑,“你跟皇叔真像,明明你的實力也很強,可皇叔就是擔心你,你們倆互相擔心。”
“沈斐擔心我?”朝曦驚問。
沈斐會擔心她?
“可不是嗎?皇叔來取劍的時候叮囑我,讓我千萬不要離開你身邊。”小皇帝仔細想了想,“他還說只有在我身邊你才能好好的活著,我也是,在你身邊才能不被人襲擊。”
沈斐叮囑了她一遍,居然還特意叮囑了小皇帝一遍,也是操勞的命,操不完的心。
朝曦莫名心中一暖,“他一定會沒事的。”
不一定會是陰謀嘛,也有可能是巧合,只不過巧合的機率很低罷了,更像蓄謀已久。
夜深人靜,沈斐的馬車已經行出皇宮,沒走多遠,馬夫便急急停了下來,顫顫巍巍掀開簾子,面色發白。
“客人來了?”沈斐擦劍的手一頓。
那馬夫哆哆嗦嗦點頭。
沈斐又對著外間說話,“馬夫兢兢業業在我府上拉馬十幾年,不說有功,卻也無過,就是個普通人而已,放過他吧。”
馬車外沒人說話,不過馬夫下車離開,卻也沒人阻止。
沈斐站起來,矮下身子從馬車上下去,外間一片安靜,他的人除了那個馬夫,已經盡數昏迷。
“為了殺我還真不容易,這麼冷的天,等了很久了吧?”
這個天宛如孩子的臉,說翻就翻,說下雪又下雪。
一個人站在不遠處,不知等了多久,渾身落了一層白雪。
“寧王真有意思,臨死前還有心情憐惜別人。”
沈斐莞爾一笑,“是不是見識太少?”
那人凝眉。
“誤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想殺誰就殺誰?”
砰!
兩把劍碰撞在一起,那黑衣人的劍被他輕而易舉擋住。
“沒有毒,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