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沾了汙穢之物,下半輩子會不會發不了財?升不了官?
現在就是攝政王,要權有權,要錢也有錢,發不了升不了又如何,光是現有的敗光也要點時間吧?
朝曦又在裡面待了一會兒,出來時背上揹著包裹,扶著膝蓋站在門口許久沒有起身的打算。
沈斐問她,“怎麼了?”
“腿麻。”
沈斐搖搖頭,蹲在她面前,“上來t吧,我揹你。”
其實就一點路,而且腿麻一會兒就好,不過他願意背,朝曦也不客氣,當即爬上他的背。
上馬車時沈斐踩著踏椅,歪了一把,叫朝曦好是擔心,趕忙摟緊了他。
沈斐穩穩進了馬車,將人擱在小榻上,順手倒了些茶水浸濕手帕,給朝曦擦手。
朝曦心裡憋著事,剛剛就想問,但是剛剛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昏眼花,身子不舒服,去了趟茅房人才好受許多。
“沈斐,你白天送畫是什麼意思?”景仲王要是不解釋還好,反正朝曦看不懂,就以為是單純的送畫,樂呵呵看完便是。
誰知景仲王非要給她解釋一把,關鍵他自己也看得雲裡霧裡,導致朝曦一知半解,這種感覺就像有隻貓在她心口抓了一把似的,難受得緊。
“我去邊疆太久,朝廷無法兼顧,太後肯定趁這段時間發展了不少勢力,就等我回來好對付我。”沈斐將帕子在外頭擰幹,又倒了些茶水繼續給朝曦擦手,“我那副畫送過去,朝廷最少能安寧大半個月。”
難怪呢,他明明知道‘指鹿為馬’很多人都曉得,還是要用。
沈斐的心思與大家相反,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都懂,所以才要用,這樣太後的人就會以為他要對付他們,然後自個兒老實下來,怕被他抓住把柄。
如此一來沈斐的目的便達到了。
他這是一箭雙雕。
‘指鹿為馬’試探出了太後的人,雖然肯定有誤,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故事,所以只一部分人站出來。
第二雕就是讓太後的人安靜半個月,他好做自己的事。
“還有一個原因。”沈斐對她絲毫不隱瞞,“我與皇上終究差了些血脈關系。”
他嘆氣,“別看皇上現在跟我更親,那是因為他與太後之間有隔閡,母子倆哪有隔夜仇,一旦這個隔閡消失,便會一致對外。”
那個‘外’,就是他。
???
朝曦蹙眉,“這兩者之間有關聯?”
“自然有。”沈斐將小帕子掛在窗前吹風,“你不懂‘指鹿為馬’,是誰教你的?”
朝曦癟嘴,“你怎麼知道我不懂?”
沈斐直接忽略這個問題,道,“是景仲王吧?”
朝曦瞪他,“就你最厲害。”
這是反話,沈斐正著聽,“元浱也不懂,誰會教他?”
元浱是小皇帝的名諱,小皇帝的師傅是沈斐,沈斐不教的話只能他的母後教,他母後就是太後。
太後教他肯定會添油加醋,胡亂說一把,總歸不離往沈斐身上潑髒水,道他以送畫的名義想對付她,結果沈斐什麼都沒做,小皇帝對他母後什麼想法?
你又騙我?
這隔閡自然而然更大。
小皇帝只有兩個人最親,跟太後不親,本能便會靠近沈斐,第一是為了氣母後,第二是有個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