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的是多心了,也許寧王還藏了更深的意思,畢竟好端端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麼多事,目的卻十分單純,只為了獻畫,順便考考皇上和他們?
肯定有別的心思,只是他們沒懂罷了。
景仲王眉頭蹙緊,“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小子的想法老夫已經猜不透了。”
他都猜不透的話,朝曦更加猜不透。
在生活和吃喝上,朝曦確實瞭解他,然而在別的方面,尤其是那些彎彎道道的花腸子,簡直一竅不通。
這種猜不到,看不透的感覺好難受,沈斐到底怎麼想的?
不是玩景仲王說的‘指鹿為馬’嗎?
那他做甚當眾獻畫,沒人的時候也可以單獨獻給皇上啊?
要說是吧,那畫上加上‘一蝦’,確實是十一隻蝦,還被小皇帝猜中,達不到立威的目的。
那個宰相為什麼要指鹿為馬?就是告訴皇帝,你就是個傀儡皇帝,不會有人幫你,也是告訴大臣們,朝廷八成都是我的人,投靠皇帝沒好下場,其三才是鏟除上任皇帝給傀儡皇帝留下的舊臣。
沈斐等於舍棄了前兩個,只有後一個目的達到了,效果比那個宰相用時弱了不是一星半點。
朝曦這樣的笨蛋都看出來了,沈斐會不知道?
他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搞不懂啊搞不懂。
朝曦懵著腦袋,一直在想這事,左想不通,右想不通,倒是打發了不少時間,不知不覺一個上午消磨過去。
下午是比武競賽,甭管文官武官,只要願意上去,都可以露一手,有為了t一鳴驚人上場的,也有的純粹是為了獎賞,更有單純遇到對手,想打一架的人。
譬如說朝曦,平時不怎麼愛打架的人,就喜歡湊熱鬧,看到這樣的集體活動便待不住,好幾次想上去試試,都被別人先出聲阻止。
她排不上號,景仲王也不希望她上場,沈斐更是一個勁的給她打眼色,朝曦全當沒看見。
怎麼地?湊個熱鬧也不行?
明明別人都可以。
好不容易一場結束,勝利的人高喊,“還有沒有人?上來與劉某比劃比劃!”
朝曦剛要回應,突然被人捂住嘴,拖進了人群裡。
比武的場地在外面,身份尊貴的坐著,像他們這樣的侍衛只能站著,再遠一些是太監宮女。
小皇帝大赦,讓所有人過來觀看,人擠人,朝曦的位置在景仲王身後,再遠一些是圍了一圈的侍衛,也不必擔心被攻擊,因為有侍衛在,但是沈斐身份尊貴,侍衛連出聲都沒出聲就放他進來,將朝曦拖去了一邊。
朝曦瞪他,“幹什麼?那個人是用劍高手,我想跟他學兩招。”
“你餓不餓?”沈斐避開那些,換了個話題。
朝曦:“……餓。”
景仲王瞧著臺上比武,也就精彩的時候拍了拍手,叫了聲好,回頭就不見了朝曦,四處一找,果然發現這人站在沈斐身後。
他那個原來不茍言笑,永遠那般老成持重的徒弟趁著沒人注意,拿了點心塞給朝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