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蠱即便為了救自己,也會不斷的給沈斐輸送養分,護好他的心,如果時間不久的話,說不定能救回沈斐。
記得書上有記載,曾經發生過一起匪夷所思的跡象,心髒和脈搏同時停下,也沒有呼吸的人被封入棺材,突然又活了,叫囂著要放他出去,家裡人嚇得要死,還以為還魂,實際上就是沒死,只是進入假死狀態。
沈斐也有可能進入假死狀態。
朝曦連忙繞到他背面,去看他身後的傷口,一把長達五寸的巨劍斜著從下至上捅入沈斐體內。
赫爾辛德人已經涼透,兩隻手一隻攥住沈斐的腳腕,一隻牢牢握住巨劍,因為他,才會出現奇觀,沈斐受了這麼重的傷依舊保持站立,不是他自己站的,是被赫爾辛德撐起來的。
上面的劍傷沒有東西包紮朝曦不敢亂碰,但是抓住沈斐腳腕的手朝曦可以隨意處置。
她本來打算踩掉,誰料赫爾辛德臨死前執念太深,手死死握住,無論朝曦怎麼踩,都踩不下來,沒辦法,她只能砍掉,砍掉了那手還掛在沈斐腳腕上。
朝曦眉頭蹙緊,眼瞧著鏡花姐姐已經帶來了隨軍打仗的軍醫,也顧不上旁的,連忙與那軍醫一起,配合著先將巨劍從沈斐體內拔出,鏡花姐姐快速摁住傷口,不讓血噴出。
沈斐現在這個樣子,多流一丁點的血對他來說都有生命危險。
赫爾辛德的劍又厚又重,還寬,傷口長達四寸,還好赫爾辛德被沈斐所傷,一連刺入好幾劍,看得出來沈斐怕他假死,特意補的幾劍,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赫爾辛德心髒與別人長反了,別人在左,他在右。
雖然一樣能殺了他,但是死得沒那麼快,以至於讓他還有餘力偷襲,只有那麼一點,所以那劍沒有捅得兩邊對穿。
朝曦扒開衣裳仔細瞧了瞧,沈斐實在太幸運啦,沒有傷到心髒,似乎是赫爾辛德的劍太重,赫爾辛德力竭握不住,劍稍稍歪了一些,正好避開心髒
。
這對大家來說是個不小的驚喜,心髒沒事,沈斐能活的機率更大。
他不知怎地,眼睛一直睜著,假娃娃似的,眸裡空洞無神。
身上沒有多少體溫,朝曦怕他涼透,傷口洗好包好之後哪都沒去,牢牢將他抱在懷裡。
腳腕上的手也被人硬掰了下來,按照朝曦平時的習慣,一定會把沈斐裡裡外外清洗幾遍,現在什麼條件都沒有,倒是給沈斐清洗傷口時留下一壺酒,朝曦自個兒在手心裡搓熱了再給沈斐擦,凍不著沈斐。
還是覺得沈斐這樣跟天氣有關,讓鏡花姐姐找了個裝了熱水的水囊,塞進沈斐胸口。
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得了。
朝曦盡量摟緊他,對大家說想跟沈斐單獨說兩句話。
大家也配合,由鏡花姐姐帶著離開,原地只剩下朝曦和沈斐。
朝曦坐在草地上,也不知該說什麼。
“沈斐,我以為你打完仗,將該交代的事都交代完,我就能帶你回山谷了。”
“我每天都在擔心,你會不會不願意放下繁華大道與我待在山溝溝裡,沒想到……”
朝曦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她真的什麼可能都想過,唯獨沒想過沈斐會死。
說是死,也不是,他的情況比較特殊,被朝曦貼身暖著,又有水囊護著,雖然還是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但是心口是熱的,偶爾似乎還能聽到一兩下心跳,跟錯覺似的,朝曦也不確定。
也許是她不想讓沈斐死,所以産生的幻聽,畢竟別人都聽不到,就她一個人能聽到。
“沈斐,你快醒來好不好?”朝曦摸了摸他的心髒,“你醒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算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吧。”朝曦心裡藏不得事。
“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