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有憂,外有患,雙管齊下將京城攻陷,即便公子回去了也沒用,還會有人怪公子回來晚了,甚至拿公子逗留鄉下說事。
左右不好做。
希望公子高調回歸能讓元軍忌憚幾分,亦或是吸引去元軍的注意力,暫時不打別的注意,公子也是這般想的吧?
天冷,鏡花掀開簾子進去給這人填茶,公子坐在窗邊,手撐著腦袋,手裡拿了一個香囊。
那香囊她見過,是朝曦姑娘的手筆,許是沒學過針線功夫,自己摸索,那荷包瞧著一言難盡。
她是真的很有勇氣,繡成這樣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
“到哪了?”沈斐收起香囊,淡聲問道。
“剛出城,現在在景門的路上。”鏡花體貼問,“前面就是驛站,公子下來歇息歇息吧,馬兒也要吃些糧草。”
沈斐倒沒拒絕,已經趕了一天的路,現在是深夜,就算他能熬,那些丫鬟侍衛也熬不住,過度消耗會讓他們沒有力氣和敵人一拼。
那驛站很近,只花了半個時辰便到,坐了一天馬車,顛的渾身散架,鏡花熟知他的習慣,一進驛站便喊人燒來熱水送去公子房間,夜裡需t要燃燈,鏡花守在門口,隱隱瞧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門窗上映出來。
公子在換衣裳。
底下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傳來侍衛厲斥的聲音,隨後是劈哩叭啦的打鬥聲,和桌椅倒地的聲音,一盞盞燈熄滅,很快漆黑一片。
腳步聲幽幽響起,似乎有人踩著木梯緩緩而上,年久失修的梯子老了,發出不堪受重的聲音,咯吱,咯吱!宛如破舊的燒火箱被人拉動。
鏡花與水月對視一眼,水月朝她點點頭,倆人分工明確,一個守在門口保護公子,一個下去打探情況。
水月伺候在公子身邊,自然有些功夫在身,然而那人貌似更厲害,她剛下去便被一掌打了回來,倒在樓道口。
什麼人?
鏡花扶起水月,全身緊繃,袖子中滑出一把匕首,反手握著,做好誓死保護公子的準備,誰料底下那人走出黑暗,竟發現是熟人。
“朝曦姑娘?”鏡花有些吃驚,“你怎麼在這?”
朝曦似乎很累,一句話也不說,鏡花攔在她面前,便幾招制服,扔去一邊,人直接推開門進去。
“出去。”沈斐已經洗好了澡,正在換衣裳。
屋子大,方才洗澡剛上來,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外頭的打鬥聲,竟沒聽出來屋外的人是誰,一回頭才注意到不是鏡花和水月,是朝曦,“你怎麼來了?”
“公子小心,朝曦姑娘有些不對勁!”鏡花捂著肩上的傷,從角落裡爬出來。
沈斐沒瞧她,只看了看朝曦,“是來送我的嗎?”
朝曦搖頭,“是來要債的。”
聲音有些沙啞,沈斐坐在馬車裡,一路舒舒服服,朝曦為了趕上他,騎馬過來,一路快馬加鞭,不知道累壞了幾頭馬。
“什麼債?”沈斐問。
“你欠我的債。”朝曦用力一推,沈斐腿指令碼就不好,又沒有準備,一個踉蹌,單薄的身子朝後倒去。
他原來正在換衣裳,離床很近,直接倒在了床上,還沒來得及起身,朝曦整個人壓過來,簾子一拉,將這人控制在身下。
“我仔細想過了,不睡你我虧了。”
她雙手去解沈斐的衣裳,沈斐本來便沒有多少掙紮,又剛洗過澡,衣裳鬆鬆垮垮披在身上,很容易便被她扒光。
沈斐輕嘆口氣,“朝曦,我的腿還沒好全……”
“沒關系。”朝曦絲毫不介意,“我可以自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