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沈斐在生她的氣。
“是衣裳嗎?”
沈斐不承認,“什麼衣裳?”
“是我沒聽你的勸把紅色也買下來了,所以你生氣?”朝曦有些理解不了,“紅色挺好看的啊,你為什麼生氣?”
“我沒有。”沈斐不想繼續回答這個問題,身子朝後一倒,閉眼道,“我困了,到了叫我。”
果然生氣了,小氣鬼。
紅色那套朝曦很喜歡,不可能為了他再跑去退掉,人家也不一定肯,她也嫌麻煩,就這麼著吧,大不了不在他面前穿便是。
朝曦將人推回家,沒叫他,直接弄上床,自己收拾收拾東西,跟著進屋,紅色那套收進衣櫃裡,黑色那套洗洗,準備明天穿。
明天還不能成親,還要再請一回酒樓的人過來辦酒席,媒婆就找劉大娘,要給媒婆封包,與其便宜外人,不如給劉大娘。
其它一些小東西,還沒有買齊,等明天沈斐醒來,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買,他不願意的話就把門槓上,假裝家裡沒人,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他,老是過來問東問西,沈斐那麼好的耐心都架不住。
朝曦簡單洗漱一下,也掀開被子上床,習慣性摟住沈斐,閉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不想弄醒沈斐,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下床,去外面收她的新衣裳,很幸運,全都幹了,就是怕不幹,特意撐開曬的,裡裡外外總共四層,布料很厚,還想著如果不幹擱火盆上烤烤。
許是最近回暖,天氣幹燥,曬的快。
朝曦拿回來換,沈斐沒醒,就在屋裡,就算醒了也沒關系,遲早是她夫君,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她換好衣裳,做完飯,沈斐正好起來,自己擰幹了手帕擦臉,他穿的還是昨天那套,並沒有因為買了新衣裳就不要舊的,其實他身上這件也是新的,前幾天買的。
沈斐有早起喝水的習慣,平時朝曦都會給他倒上,曉得他有怪癖,那杯子幾乎特定給他,但是剛剛朝曦想喝水,水壺裡沒有了,她便喝了沈斐的,忘了給他重新倒,眼看沈斐要喝,朝曦連忙喊住,“我喝過的。”
沈斐奇怪的看她一眼,依舊拿起杯子,幾口將水喝完。
朝曦愣住,“我真的喝過了。”
沈斐瞥了她一眼,“那又怎麼樣?”
那……好像是沒怎麼樣。
朝曦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瞭解沈斐了,他不是最討厭跟人共用一雙筷子,一個碗嗎?
原來朝曦沒注意,後來劉大娘和她兒女過來吃飯,用了他的碗和筷子,從此這人再也不用那碗那筷,堅持換其它花樣的。
朝曦這才曉得,原來他還有這方面的毛病,以前是沒有條件,給他用的全是她的,這人一定很不習慣。
左右她現在有錢了,不在乎那點,每次買東西都會多買一份,分開用。
但是最近好奇怪,她給沈斐買的臉巾洗好了掛在旁邊,特意告訴他那是他的,第二天起來發現那臉巾還是原樣擱著,瞧著絲毫沒動的樣子,反倒是她那塊,位置變了變。
朝曦節約習慣了,那臉巾用的稍稍掉色,邊緣起毛,勝在洗的發白,幹淨,不過洗的再好,也沒有新的好,有新的他幹嘛不用?
還有家裡的碗筷,也給他另外買了兩個新的,指定給他用,怕混淆,朝曦特意擱在角落,洗完就收好,用方帕蓋著,到飯點一找,發現不見了。
好好放著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朝曦翻啊翻,在一撂碗裡頭發現,折在中間,要不是不死心,一個一個翻,還真沒找到。
她原來只以為是自己粗心,洗完隨意一擱,忘了給他另外放,現在突然有點懷疑是沈斐自己搞得鬼。
他沒那麼挑剔,也或者是習慣了,剛來時一聲不吭,朝曦根本沒想那麼多,全用自己的,洗臉,洗澡,碗筷,無一例外。
用多了,所以不覺得有什麼?
“待會我去街上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街上就有酒樓,去遠了別人不方便過來,街上近,小半個時辰就到了,不耽擱事。
“你去吧,我在家裡看書。”沈斐邊說,邊打了一碗湯。
他氣來的突然,消的也突然,昨個兒還愛搭不理,今個兒又跟往常似的,看不出一點鬧別扭的跡象。
“哦。”朝曦又問,“那有沒有什麼要買的,我給你帶回來。”
沈斐想了想,“帶幾本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