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雲若想要推開他,被他順勢抓著手腕抵上了旁邊的柱子,她沒掙紮幾息,便被他纏弄得軟了身子。
甫一退開,不待她開口,他便垂下頭抵上她的,語氣帶著脆弱:“我知錯了,不該讓你等我這麼久,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兜頭一盆水澆在了雲若心中的那點火上,只剩嫋嫋青煙。
她輕輕一推,男人識趣推開,雲若抱著胸,還覺氣勢不夠,揚著下頜,惜字如金:“說。”
既然要說,那便從頭至尾說個明白。
原是皇上早就察覺身邊似有叛黨,皇上的人順藤摸瓜尋到了邊遠的掖縣之境,發現了多年前擁護皇上已亡的三弟的餘孽,只是他們很是聰明,皇上暗中探查多時,未能摸到他們的老巢,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掖縣離京城太遠了,縱使他是皇帝,手能伸至的地方始終有限,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臂膀,想將其派往掖縣,助他清除隱患。陸執便是他最好的人選。
在陸執高中之際授職之際,皇上便同他提及了此事,於公於私,陸執都會答應此事,他願誓死為天子效勞,只是此去兇險,他唯一不捨的就是雲若,在他得知雲若已自行離府的時候,他的心緒很是複雜。
不過他知道,自己放不下她。
他早就計劃著尋一戶清白人家,最好是有一定地位的、絕戶的,然後想辦法讓他們收雲若為女,給雲若一個新身份、新倚仗。京城找不到,那便尋別處的,這樣的人家或許不好找,但肯定不是沒有。
後來,當他知道沈大人家的千金,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他驚覺何須去遠處找,眼前就有最合適的人選。
正當他籌謀之時,陸平的陰謀打亂了他的計劃,萬幸陸平沒有得逞,給了他喘息的機會。與皇上商議的離京之期將近,他只好先將雲若送進沈府,剩下的一切交給沈歲桉。
探查皇室叛黨一事實屬機要,他不能與雲若如實相告,只能在她含淚的目光裡匆匆離京。在西北邊境的日子說不上好,但數月能探得她的一點訊息足夠陸執忍受無盡的漫天黃沙。
今年春天,他終於摸清了這夥叛黨的一切,只是他發現這夥叛黨還與宮中的娘娘有關,茲事體大,他必須與皇上親商,是故他掩人耳目偷著回了一趟京城,秘密與皇上陳情,做好一切計劃後,他還得盡快趕回掖縣,以免賊人察覺。
本來他該連夜趕回,只是路過沈府時,他還是起了私心。
後來的事進展順利,他將叛黨一網打盡,皇上也藉此順理成章迎他回京。
他本以為述職完便能出宮,但是宮中帶著叛黨身份的那位娘娘突然行刺,陸執恰在君側,驚險護駕。皇上受了傷,昏過去之前命他封鎖訊息,將娘娘拘禁宮中,稍後再議。
他和幾位太醫一直等到皇上清醒,確認皇上並無大礙之後,這才匆忙出宮來尋她。
除了他為她籌謀新身份那一段,其餘的陸執全告訴了雲若。
雲若沒想到這短短的一天竟如此驚險,方才的那點小脾氣早沒了影,她攀上他的肩膀,關心道:“那你沒受傷吧?”
陸執抓著她的手放至自己胸前,意有所指:“要親自檢查一下嗎?”
雲若抽出自己的手,輕嗔了一句:“又不正經。”
陸執飛快地在她臉上啄了一下,對上她瞪圓的臉,要笑不笑:“現在還生氣嗎?”
“誰生氣了。”雲若抱胸別過頭不看他,不覺自己泛紅的耳根全落進了他眼裡。
只聽他低咳了兩聲,語氣一下子帶了點肅然。
“沒生氣就好。不過現在我解釋完了,有些人是不是應該也給我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