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兩人的來往,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徐舒柏摸著下頜思考了一下,對他說:“你再說說別人做了什麼。”
“別人?”
“對,昨日和你、和她有接觸的人,你都事無巨細說給我聽。”
陸執雖然不解,但看徐舒柏一臉肯定的樣子,想著用人不疑,信他一回。於是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把昨天的事從早到晚說了個透徹。
“你是說莊小姐挽了你的手是嗎?你還和莊小姐一桌吃飯,有說有笑?”
陸執本想說莊相也在,不過話到嘴邊,他及時止住。
陸執看向徐舒柏的眼神裡帶著疑惑,後者明白他心中所想,點頭肯定他。
“醋了,好好哄著吧。”
“果真?”陸執有些不確信,但他心底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愉悅的。
“八九不離十。不過你最好不要直接上去問,依雲若妹妹的性子,定覺得難為情,不會直接承認的。”
還用他說,雲若的性子陸執可比他了解,原來這就是她昨日支支吾吾不肯告訴他的緣由嗎?
把這個結論帶回去一看,許多事情都說得通順了,說不定莊月淮的丫鬟也是跟她說了些她家主子與他如何如何,這才把人惹得不快了。
若真是如此,陸執現在回想她昨日的那些舉動,越看越覺得可愛。
徐舒柏看著不知想到什麼不禁嘴角上揚的人,心中不由得欽佩雲若,把他這老狐貍收拾得怪服帖的。
“你打算如何哄人,要不要我給你傳授點切實可取的經驗?”
現在知道了方向的陸執心中自有謀劃,“得了吧,你的那些蹩腳的法子,也就是殷靈受不了你的折磨,這才敷衍應下的,真聽了你的經驗,怕是要嚇著我的人。”
徐舒柏聞言氣極反笑,好一個過河拆橋的家夥,他的法子蹩腳怎麼了,殷靈受用就行,不像他,連女孩子的心思都看不出來。
兩人互相嫌棄對方,默契白了對方一眼。
不過,徐舒柏還有一事好奇。
“你若是認真的,以後打算如何安置她?”徐舒柏的意思是,“抬她做妾室?就算是替她脫了奴籍,以她的身份,想要做你的正妻怕是困難吧?”
這不是個輕松的問題,但這是一個難以迴避的問題,他或許不在意雲若的身份,但他的家族不可能不在意。
既然生在這種顯赫人家,他的婚事便很難由他做主。
“身份而已,”陸執說道,“只要我想,她就一定會是我唯一的妻子。”
徐舒柏挑眉,意料之中,那他就靜觀其變,坐等那一天的到來。
這之後,陸執那點小脾氣也沒有了,畢竟是他得哄人,哪敢把人晾著,因此兩人間的那點微妙不再。
不過那段時間,雲若的話本成功刊印,開始在無字樓銷售,她為此忙碌了一陣,陸執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和她好好說說話。
盡管陸執明裡暗裡哄著,效果好像不顯著,雲若似乎已經過了醋勁,沒再把那件事放在心底,看上去與往常無異,但是陸執能夠感覺到她對自己有股若有若無的疏離。
陸執以為是她奔走疲乏的緣故。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雲若有如實告訴他她一天在為什麼忙碌,雖然他知道,但是與她親口告訴的意義不同。
不管那件事過沒過去,陸執都想尋個機會,讓雲若知曉他的心意,也想確認雲若對他是何想法。
只是雲若這一忙,就忙到了臘月。
無字樓的掌櫃撩簾進來,手上拿著銀票,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是這兩個月售賣的分成,老規矩,四六分。”
雲若接過銀票,看著上面的字樣,受寵若驚,她看了眼沈歲桉,後者微微頷首肯定。
由於雲若是新人,她的話本定價不高,但無字樓的掌櫃給了她二百兩銀票,想來賣出去的數量不少。
“反響很不錯,已經有人在問何時出續集了,看來雲姑娘等開了年,就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下一部了。”
雲若應下,掌櫃還有事,就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