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否認他的話,大著膽子回了句:“幼稚。”
陸執撥出一口□□,剛要笑,就瞥見她紅腫的手指,下意識一把抓住她要放下的手。
“手怎麼了?”他眉頭緊蹙,眼裡是擔心,疑惑,還有點生氣。
就摸了這麼會兒雪,她的手指就已經一塊紅一塊紫。
雲若想要收回手,陸執握得緊,一臉肅穆等著她的回答,她一時也不敢動作,垂下頭輕聲回他。
“無礙,一到冬天就這樣,待天氣暖和了就好了。”
陸執身邊的人沒誰有這麼雙手,但他也知道她這雙手是如何變成這幅模樣的。
難怪不喜歡玩雪。
陸執換了另一隻暖和的手把她的手全然裹住,拉著她趕緊進了屋子。
他高喝一聲左行,正在和雲月雲燕一起折樹枝的人忙不疊從樹上跳下來,兩步並三步跑到了陸執面前。
陸執扣著雲若的手站在炭火附近取暖,吩咐他:“去李大夫那拿幾盒上好的治凍瘡的藥,要快。”
主子很少這麼急促冰冷地命令他,看來是很心急了,左行應下,立馬出門。
他沒讓她直接在炭火上烤,而是一直將她的手裹在掌心,隔著自己的手把暖意傳給她。
待她的手暖和了些,陸執才把她拉開,雲若就像個孩子一樣,任他牽著,走到榻邊坐下。
世子不說話,雲若心裡有點不安,她出聲打破這有點冰冷的氛圍:“怎麼不繼續烤了?”
陸執沒好氣覷她一眼,“是傻瓜嗎?你這本來就不宜直接烘烤,方才只是我的手也冷,想讓你早點回溫,才帶著你烤了會兒。再烤你該難受了。”
雲若像是知道什麼驚天大事一樣哦了一聲:“原來不能直接烤,怪不得我以前每次都越烤越難受……”
難受到有時候想幹脆剁了算了。剁了就不會遭這份罪了。
看著陸執愈發難看的臉色,後半句話她沒說出來,因為這好像會讓剛破的冰又凝上。
“世子真厲害,連這個都知道。”她像往常一樣,拍他馬屁,但他的臉色還是很臭。
“手好之前,不準再玩雪。”
雲若乖乖應下,她本也不愛玩雪,剛才還是他先動的手,她這才小小反擊了一下。
不過她知道世子這是在關心她,她也就不反駁世子這話了。
“最近就讓左行伺候就行,你好好養傷,什麼活也不用幹。”
雲若也不想逞強,這個時候她的手是最難受的,要是能偷偷懶,她沒有給自己找罪受的道理。
她依舊應下,雲若就這麼由陸執握著手。
左行腳程很快,他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帶了一腳雪。
他把藥擺在桌上,說著李大夫的叮囑,雲若開啟藥罐想抹藥,陸執卻先她一步。
陸執讓左行先下去備膳,隨後拉過她的手,替她上藥。
修長的手指抹出淡黃色的藥膏在她指間塗開,絲絲涼意浸入皮肉裡,淡淡的藥香發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