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見著她滿頭細密的汗,有些擔心,走到她身邊,伸手去摸她有沒有發熱。
剛碰到她,人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雲若看到世子伸出的手,還以為世子又要弄她,現在不行。
她柔若無骨的手拉住陸執的手,氣若遊絲:“世子,現在不方便,奴婢這幾天來了月事……”
原來是因為來月事了嗎?
又想到她說不方便,陸執怔愣,這丫頭以為自己要做什麼?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又不是畜生。我平時很畜牲嗎?
陸執自我反省之間,有些懷疑自己了。
見她難受得皺眉,說話都沒勁,陸執也跟著皺眉。
“回屋休息會兒,這裡有左行伺候就夠了。”
雲若起身想謝恩,卻眼前一黑,一頭往前栽去。
再次睜開眼,她看到的是自己的床幃,被子被掖得齊整,坐起身看見鞋子也端正擺在床前。
門被人從外面開啟,雲月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進來。
“醒得正好,快把這藥喝了。”
雲月坐在她的床沿,拿起一個枕頭墊在她後背讓她靠坐在床頭。
雲若接過碗,溫度正合適,她三口喝完了才想起來問雲月這是什麼藥。
“左行交代我熬的,說是女子來月事不舒服喝這個就可緩解一些。”
是左行送她回來的嗎?
雲月拿過空碗,瞧她臉色還是有點差,就讓她再躺會兒。
“世子說他跟前有左行伺候就夠了,讓你好好休息。藥放在那裡的,你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兩遍即可。”
順著雲月的視線,雲若才注意到桌子上有三包藥,她沖雲月道謝。
雲月笑笑說沒什麼就出去了。
溫熱的藥好像已經流至她的小腹,她身體的疲乏也好像舒緩了不少,她想她明天見到左行要去謝謝他。
她還想著,因為身體不適,今天世子都沒有給她佈置新的功課,她明天得把今天的補上才行。
想著想著,她又陷入了夢鄉。這次沒有腹痛的伴隨,她睡得很安穩。
是夜,陸執還在書房看書,看到左行回來,他問到:“怎麼樣了?”
“雲月說好多了,喝了藥已經睡下了。”
陸執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沒再說話,繼續看他的書。
想起下午那會兒,才將說著話的突然兩眼一閉往前栽去,要不是他手快把人摟住了,怕是要磕在桌子上了。
看著懷裡的人小臉慘白,方才因為她快要摔倒而提起的心還沒放下。
前院人多眼雜,書房後門有條路與他的寢居相連,他把人抱回了她的房間,給她脫了鞋,蓋好被子,看著她疼得在夢中都還在蹙眉,眼角還有未滴落的淚珠。
陸執抬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才擦去,又有新的淚水溢了出來。
疼得如此厲害嗎?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試圖用手撫平她的眉。
真是徒勞的一個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