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見她來了,陸執放下筆,把自己的書桌收拾半張出來,“搬個凳子過來,今天你在我旁邊寫。”
雲若搬了凳子坐在陸執身邊,她自己鋪開一張紙,提筆蘸墨,等世子提問。
她靜候了半晌,世子還是沒發問,她轉頭去看世子,他在看書,悠然翻著頁,並沒有管她的意思。
雲若不解,但又不敢問世子什麼時候開始,她只能安靜候著,心裡默默回憶昨日最難寫的幾個字。
午後的時光最為靜謐,世子的氣場總是柔和的,清冽的,坐在世子身邊,雲若很容易放鬆,就這麼靜靜地待著,她的心也寧靜了下來。
她昨晚實在睡得太晚了,眼下一放鬆,她有些犯困,哪怕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但她還是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
“又沒休息好?”
陸執突然開口,雲若眼神瞬間清明。打瞌睡被陸執抓了個正著,她有點侷促,趕緊搖搖頭。
“那開始抽查。”
雲若點頭如搗蒜,她坐直身子,提筆準備落筆。
陸執說了一個中規中矩的詞語,雲若腦海裡有模糊的印象,她執筆寫下,寫了一半,她就覺得不對,又劃掉重寫,但怎麼寫都不對。
陸執沒有等她,又開始了下一個詞,也不是最難的,但雲若想了半天,還是沒寫出來。
她昨日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那些她從未見過的、看上去很複雜的字詞,這些她跟一遍就覺得差不多的,她就沒用太多時間回顧,沒想到世子一念好幾個,都是一些中等難度的,但她就是印象模糊。
一炷香下來,她只寫出寥寥幾個字。陸執一聲嘆息,雲若筆都快握不住了。
陸執起身,走到一面書架旁邊,從那取下一樣東西後走回她面前。“伸出手。”
雲若放下筆,伸出自己的右手。
“另一隻。”
她換成左手。
“啪!”
冰涼生硬的物什落在她手上,掌心瞬間生熱。她這才看清,世子拿的是一把戒尺。
“痛嗎?”
雲若搖頭。雖然掌心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紅痕,但不是很疼,世子並沒有用很大的勁。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想哭。她懊惱,怎麼能在世子面前打瞌睡,怎麼可以錯這麼多,怎麼可以輕視不是最難的詞。還有是對自己的懷疑,明明昨晚她默了這麼多遍,但是今日居然還是寫不出來。
會不會是自己太笨了,並不適合讀書?
這麼想著,她反而開始有點難過了。
一滴晶瑩落在地上,陸執抬起來的戒尺一頓。
怎麼哭了?是他打得太重了嗎?
他讓她抬起頭來。
淚珠劃過她臉上的絨毛留下一道痕跡,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但她嫣紅的眼尾暈著濕意,惹人憐愛,又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她。
想要她哭出聲來,想要她變得淩亂不堪。
想要她碎掉才好。
陸執這麼想著,丟掉戒尺,一把將人拉進自己懷裡。
雲若失落的情緒正濃,被這突然的環抱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感覺有什麼東西抵在了她的腰上,雲若想尋一個舒服的地方,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握住了腿根。
“別亂動。”
雲若感覺裙間襲來一陣清涼,她一聲驚呼,眼下只有驚詫,她想並上腿,卻被陸執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