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我方才突的有些頭暈,現在好多了。”
她雖然緩過來了,新竹幾人就嚇壞了,趕緊稟報錢夫人去,郎中還沒到,錢夫人就風風火火過來了,問這問那。
等郎中一來,還未望聞問切,錢夫人就充當了“問”的用處,將窈窈覺得眩暈的前後始終,說得一字不落。
鄭嬤嬤都有點驚訝了,原來錢夫人口條這般好。
郎中閉目沉思,須臾,他站起身,拱手道:“恭喜夫人、少夫人,應指圓滑,往來流利……”
錢夫人著急得不行:“為何恭喜?”
郎中:“是喜脈啊!”
錢夫人張圓了嘴巴,一時說不出話,外頭,聽說窈窈暈倒,謝姝扶著盧夫人,匆忙朝屋內走,也聽到這個訊息。
兩人對視一眼,都又驚又喜。
鄭嬤嬤:“喜、喜脈!這是幾個月了?”
郎中:“脈象很穩,三個月了。”
新竹驚喜過後,又擔憂:“剛剛怎麼會暈倒呢?”
郎中解釋:“每個女子懷孕時都不一定是一樣的,我聽夫人講少夫人方才症狀,也不大事,應只是一時眩暈。”
錢夫人:“沒錯,我以前懷她夫君時候,也曾經有三日足下無力,一直沒法走路,倒也沒聽說過和我一樣的。”
謝姝:“是不是不顯懷?”她當時三個月,就很明顯了。
郎中:“也是因人而異。”
盧夫人:“三個月的話,那可得注意什麼?”
郎中便說起一些事項。
窈窈側耳仔細記著,不止她記,鄭嬤嬤幾人都聽得十分認真。
末了,錢夫人掰著手指頭數:“現在三個月的話,四五六七八……啊,十月待産。好啊,那時候剛要入冬,大雪還沒落,但天氣已經冷了,坐月子反而沒那麼辛苦,我生你夫君時候在夏天,坐月子真是太艱苦了。”
聽錢夫人這般說,盧夫人點點頭,其實不管什麼時候,坐月子都累,但是能選一個好受一點的時節,也總比夏季好。
窈窈忽的想,李繕身體那邊灼熱易冒汗,是不是也是因為,他出生在夏日。
不用問錢夫人,她也猜得到,那定是一個大晴天。
錢夫人又信誓旦旦:“我還挺擅長接生的。”
一旁,李阿嬸看不下去了,趕緊戳戳錢夫人:“夫人啊,你只是給人家端過熱水!”
謝姝先笑了一聲,錢夫人理直氣壯:“端熱水,那怎麼不算接生。”
這一下,屋內眾人都笑了,窈窈也一手蜷著微微擋著上唇,遮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
待得眾人消化完這個令人振奮的好訊息,鄭嬤嬤幾人也各司其職,熬湯的,掃塵的,忙活了起來。
窈窈獨自坐在房中,她一手輕輕撫著肚子,衣服遮著不清楚,其實是有些顯懷的,是她沒太留意。
她又掐指算了算,好像……就是除夕那日,她有感而發,彈奏了樂曲《擊鼓》後,李繕二話不說,整整抵了她一晚,纏綿不休。
這一時候,她倒是不想自己能這麼快算出來了。
不知道,李繕現在在做什麼。
她鋪開紙張,筆端蘸墨,他若得知訊息,會如何呢,先驚訝?假裝看錯?一定會找人炫耀的吧……
她突的有點同情辛植和杜鳴,他們這陣子,耳根子定沒得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