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繕倏地起來,步伐極快朝門外走去,似乎有誰在背後趕他,腳踢到地上矮胡床也不管,只落下一道話:“回去。”
長隨:“……”
…
今日下了雨,暑氣退了不少,夜裡涼颼颼的,鄭嬤嬤說:“和洛陽倒是不一樣,洛陽這時候,早就悶熱了。”
窈窈笑了笑:“是啊。”
不過幷州的涼爽也讓人很舒服,窈窈吃了幾口溫水,褪下鞋襪躺下,鄭嬤嬤吹了蠟燭出去了。
窈窈睜著眼睛盯著昏暗的屋內,周遭十分安靜,屋外本來起勢的蟲鳴,都叫雨聲收了,屋內更不用說了。
突的,外頭傳來一些淩亂的腳步聲,並著一聲“侯爺”,窈窈心下一頓,趕緊閉上眼睛,裝出睡著了的樣子。
來人進了屋內,先到床邊看了會兒。
窈窈不動,接著,他又窸窣褪去外衣,在她旁邊躺下,呼吸聲漸漸盈滿屋內。
窈窈方要鬆口氣,突的,他將一腳壓在她小腿上,她一驚,好重,忍了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隻眼兒。
一旁,李繕平躺著,雙手放在腹上,閉著眼睛。
他睡了?或許他很累,也或許他沒那麼卑鄙又吃二黃的東西……這麼想著,她無聲鬆口氣,非常仔細地抬起自己的腳,李繕的腳果然滑下去了。
窈窈重新閉上眼,下一刻,李繕又抬起腿,壓到她腳上。
窈窈睜眼。
李繕還是閉著眼睛,她一時不太確定,便緩緩屏住呼吸,又屈起膝蓋,試圖將他的腳弄下去。
倏地,李繕翻過身,一股熱意迎面襲來,壓到她身上。
窈窈一驚,眼睛微瞠。
習慣黑暗的眼睛裡,映出李繕熠熠雙眸,他一手撐在她身上,咬著後槽牙,重重哼了聲,冷笑:“說我是狗?”
窈窈被困在這一方空間裡,她目光躲閃,道:“我、我沒說過。”
至少沒明說。
李繕這時候倒是坦蕩極了,直接道:“[飼犬三頓飯,不識貍郎是李郎],還說沒說?”
窈窈:“……”她低估他的厚臉皮了。
看她黛眉輕蹙,形狀姣好的柔軟唇瓣微張,清甜的桂花香鑽入鼻腔,比任何醇酒還要醉人,輕易勾出他的慾念。
李繕眼眸一暗,他突的咬住她的唇,窈窈猝不及防“唔”了聲,疼中帶著麻的觸感,讓她呼吸急了一點。
李繕又吻又吮片刻,語氣含著一股勁,問:“怎麼樣,被‘狗’咬了吧?”
窈窈:“你別……唔。”
不讓她說話,李繕又含住她的唇,這幾日的鬱悶,化成一股一往無前的執著,舌尖探入她的唇。
窈窈:“我沒、沒說你……唔!”
他一隻大手朝她身子探去,揉著她柔軟的腰腹,繭子透過薄薄的中衣,拓在她腰肢柔嫩的肌理上。
窈窈被親得喘不過氣,腳丫踩著床褥,蹬了蹬。
他終於才松開她的唇,窈窈總算能呼吸了,她渾身熱得不行,又氣又羞,頭發亂了,貝齒咬著唇,斜斜瞪著他,眼底似有水光閃動。
李繕喉結動了動,他額頭輕輕貼著她額上,語氣卻徹底緩和了下來:“謝窈窈,我不咬你,你也聽我說。”
窈窈眼底光澤流溢,過了會兒,她才帶著一絲軟軟的鼻音,“嗯”了一聲。
李繕手指理著她鬢邊淩亂的發絲:“我不該汙衊你,我從沒想你會做那種事。”
窈窈抬起眉梢,眼中一訝。
他一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撫她的臉頰,道:“給我個改正的機會。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