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跟著摸了一下,小狗想舔她的手,嚇得她連忙收回手:“不是要咬我吧?”
窈窈道:“我家中養過狗,這小狗脾氣不錯,它不是要咬人。”
錢夫人:“早說,剛剛給你也買。”
窈窈一笑:“我家小狗也要北上了,我怕它不高興。”智郎只對人好,對別的狗,脾氣大得很。
錢夫人:“狗而已,還有氣性啊?”
二人就如何養狗,嘀嘀咕咕說了一路,笑語連連。
另一邊,校場上李繕的親兵們,頗有種累成狗的錯覺——今日天還沒亮,將軍就集結了部曲,按往日操練一番。
吃了個早飯後,李繕又挑出武藝精湛的親兵,自選兵器,一對一的單挑。
從前也不是沒有這種時候,但今日李繕壓著眉眼,目光如蒙著陰翳,格外陰沉,他出手又快又準,七八個親兵輪番與他對打,也沒見他喘口氣,愈戰愈狠。
“哐當”一聲,一個與李繕對戰計程車兵,手上拿著的槍戟被李繕挑掉,士兵慌忙跪下:“屬下、屬下失誤……”
李繕將槍從左手倒到右手,面無表情,沉著聲音:“你已經死了,滾下去。”
士兵連滾帶爬下了演武臺。
其他人倍感壓力,他們倒是能理解那士兵,面對這樣的將軍,他們自然容易出錯。
辛植躲在人群,他才剛從盂縣回來,來得晚,心裡好奇極了,找到躲在人群裡的杜鳴,小聲問:“啥情況啊?”
杜鳴搖頭,他也不清楚。
辛植:“你去嗎?”
杜鳴其實已經輸了一回了,又搖搖頭,辛植鬆口氣,道:“那咱們就躲在角落裡……”
杜鳴高聲:“將軍,辛副將請戰!”
辛植瞪大眼睛,杜鳴賣他!而李繕也留意到辛植,他對他勾勾手:“辛植,上來。”
辛植硬著頭皮登臺,他不想和李繕打,打不過是一回事,主要是李繕情緒不對,他不想輸了又要挨訓。
突的,他想起回來路上看到的畫面,趕緊說:“將軍,我回來路上,看到夫人和少夫人出行,買了條狗兒。”
李繕緩緩攥住槍。
他手心被杯子碎片割破的地方很淺,很快癒合,只是從早上到現在一直用手,傷口新生的肌膚,隱隱作疼。
昨夜,他說完那些話後離開李府,在外頭跑了一圈馬,腦海裡怎麼也揮不去她那個眼神,便又回去了。
他告訴自己,只是為了拿兵書,所以本來沒打算理會她的,但是,是她先叫住他的,然後,她給了他那一封信。
李繕心裡像是被鈍刀一割,他有些話說得不對,也不是他的本意。
許久,他又同她說話,問她睡了沒,窈窈沒有吭聲,他不信窈窈真睡著了,可他更不想承認,窈窈不想理他。
今天一早,他就來校場發發氣性,窈窈卻去閑逛。
買了個狗?李繕想,倒是悠哉。
他拉著馬韁,高高坐在馬上,等在回府必經的街口,身下駿馬逐日感知他的情緒,焦躁地甩了甩腦袋。
……
窈窈摸摸小狗腦袋,給出指令,道:“坐。”
小狗揚著嘴角,殷勤地坐下,窈窈掰下一小塊糕餅給它吃,錢夫人瞭然:“原來是這樣啊,那以後也能練‘站’了?”
窈窈道:“自是如此。等等我做點東西,給小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