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走遠了,馬車裡,窈窈不好帶著新竹,留著錢夫人和新竹面面相覷,好一會兒,錢夫人才若有所思問新竹:“所以,我兒子其實不是接我,是接他媳婦?”
新竹:“……”這讓她怎麼回。
世家的婆媳之間總有這樣的,若兒子和媳婦關系近了,婆婆可能就以為兒子被搶走,心生不忿,衍生出的矛盾,那是很恐怖的。
她正為窈窈捏把汗,下一刻,錢夫人拍了下大腿,她果然壓著不快,嘀咕道:“他這是做什麼?把人叫走,這樣我回去路上,多無趣啊!”
新竹:“……”
……
天時早起來了,騎馬的時候,吹拂在臉上的微風,比三四月時候舒適得多,好像一隻帶著一點溫度的手,輕輕撫過臉龐。
窈窈握著韁繩,全神貫注,羨春本來是小跑,李繕和他的馬逐漸加快,窈窈忍不住跟上他的步調,最後,羨春竟然跑得比以前都快。
快馬的暢快,能吹散心頭無數陰霾,直到馬兒邁進一片水草豐沛的地方,速度逐漸慢下來。
兩人騎著馬,小小走了起來。
李繕微微側過眼眸瞧窈窈,她鼻頭微粉,兩腮紅潤,氣色很好,像是一顆熟透的蜜桃,和早上那緊皺的眉頭相比,應是抒發了情緒。
他看了好一會兒,窈窈用手背碰了碰臉頰,小聲問:“夫君,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李繕:“沒什麼。”
窈窈放下手,就聽他說:“這匹馬就是逐日。”
那匹搶了她取的名字的馬?窈窈這才留意到他的馬,馬兒的毛發比羨春更偏紅,膘肥體壯,馬鬃茂密,也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馬,逐日這個名字給它,並不埋沒。
李繕說:“你可以騎它。”
窈窈愣了愣:“我嗎?”
李繕:“對,你已經會騎馬,可以換馬試試。”
窈窈自然心動,她彎起眼睛,道:“多謝夫君。”
李繕先下馬,撣撣衣袖,另一邊,窈窈也踩著馬鐙,跳下了馬,她發上簪著一支鎏金蝴蝶步搖,因為她的動作,蝶翼震動,輕輕搖曳,流光溢彩。
李繕眯了眯眼。
窈窈一心想騎馬,大步朝他走來:“我看看……啊!”
那漂亮的蝴蝶像是被狂風一卷,亂了方向,驟然朝他飛過來,李繕驀地環住她的腰,是下意識,亦是……早有準備。
而窈窈驚魂未定,她忘了她把裙子綁起來了,剛剛走了兩步大的,竟被裙子下的結絆倒,差點就摔地上了。
但現在,和摔地上也沒區別,李繕的懷抱,也是硬邦邦的,窈窈一手撐在他心口,手心發麻,回過神來,手和被燙著似的,趕緊抽回去。
只是他心口的衣裳上,留著她的小手印摺痕,五個指頭一個掌心,有零有整。
她不敢看他,用一隻手拂他心口的褶皺,拂了兩下,還沒消,又拍了一下。
李繕屏住呼吸,只覺一陣癢意,鑽進了心底。
下一瞬,他一手捉住了她的手,往斜旁一扯,又將環住她腰肢的手,往自己懷裡按住,眨眼間,窈窈落入他懷抱,她貼著他的身軀,被迫抬眸。
她聲音很輕:“夫君……”
李繕雙眸輕闔,幽深漆黑的眼底深處,蘊著灼燒的滾燙,手上力道大到,似乎要把她揉進他懷裡,生命裡。
然後,熱烈滾燙的唇含住她溫涼柔軟的唇,舌尖不太熟練,但又毫不客氣地撬開她的牙關。
捲住她的舌,粗重地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