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半闔著眼眸,沒有回答。
與平陽侯的接觸甚少,她也不是個能自來熟的人。
片刻後,程孟眠道:“兩個月前,母親為我與良安郡太守之女說了親,不久便該要定下婚期了。”
容珞輕輕枕著手臂,肌膚燙熱。
雖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說道:“好事將近,恭喜程侯爺了。”
平陽侯年少中舉,到如今已有五年。
遲遲未娶妻,算下來年紀是晚了許多,自然是恭喜的。
程孟眠斟酌言語,最後變為沉默。
果然無法將傾慕之言說出,他緩緩靠近,把脫下外袍蓋在她身上。
容珞本再想推辭,但他卻很執意。
她打量須臾,說道:“你有話要說?”
程孟眠道:“我…”
好事將近,可他心意之人卻是她。
本想借著這次表達心意,即使無法觸及,他只想表達真心。
只要她知道有個人默默地在意著她,只要她願意他可以為她做許多事。
是太子總阻攔他,她失了長公主之位前,把他調離京城就職,本來…他有許多機會和她在一起的。
程孟眠忽攥住容珞的手腕,力道強勁,本試圖掙脫,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沒有絲毫預料。
“我喜歡你。”
偏巧這時,
廟屋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話語就此被打斷,連忙側眸看過去。
緩步而進的男人身量頎長,淡金衣袍些許雨濕,他幽暗深邃的眼眸冷冷掃視過來。
冷嗤:“喜歡?”
來者正是太子殿下。
他的目光蘊著怒意,停在程孟眠攥著她的手腕上,儼然一副妒夫的口吻:“平陽侯,你可是當本宮不存在。”
容珞愣住,連忙掙開程孟眠。
只怕他是誤會了什麼,試圖解釋:“不是這樣的……”
程孟眠拉開距離,拱手行禮。
不禁意外太子突然的出現,如此雨夜怎麼找了過來的。
顯然他惹怒了太子。
程孟眠道:“微臣有罪。”
罪是對太子妃的愛慕,與私心。
身著錦衣的幾名親衛,靜候在廟屋之外,身上帶著縷縷的血腥味。
萬俟重腰掛著佩刀,手覆在刀柄上指尖輕敲,口吻帶著陰鷙:“念頭動到本宮的人身上了,你當真找死!”
若不是在通惠河外遇刺,沒法及時歸來,豈會容他帶著容珞。
程孟眠未再言語,拂起衣擺跪禮。
沒有為自己求情,任憑太子發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