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則說道:“平陽侯的妹妹程婉棠,前段時日的秋日宴出盡了風頭,惹不少世家公子青睞。”
容珞瞧著她清麗的面容,是個美人。
倒是想起來平陽侯有位嫡出的妹妹,容貌很是出眾,不過算來剛到待嫁的年紀。
遠處幾人的交談,從容如常。
程婉棠姿態端雅,跟著平陽侯鮮少說話,視線卻越過兄長的肩膀,落在太子身上。
她眼裡藏著些許嬌羞。
不明顯,但足夠讓人看得清。
容珞略有頓住,她自來知道京中傾慕太子殿下的貴女不在少數,以前從不在意,如今心裡有點澀澀的。
林初瑤似也看了出來。
忽想到什麼,輕聲說道:“過些日子,禮部該忙起來了,太子殿下尚未納側室。”
這宴席上可不少朝臣帶著女眷而來,皇孫的百日禮,不正好是個引見的機會。
容珞黛眉微沉,未有接話。
緩步朝言談的幾人走去。
庭園奼紫嫣紅,陣陣花香。
平陽侯程孟眠跟在太子身後,說的是護城河上游修提之事。
本該是吉慶的日子,他偏提起公務,是有些不合時宜,但平陽侯自來如此直性,哪怕是在年底節假都不忘公務。
萬俟重倒有些習慣了。
忽然他的言談漸漸停頓,望見容珞和林初瑤到來。
程孟眠目光片刻的失神。
如今她已梳著婦人發髻,容雅貴氣。
他匆匆斂眸,攜妹妹行禮:“太子妃娘娘,茉陽長公主金安。”
程婉棠本分地在身後福禮。
此時的裡殿賓客已入座,推杯換盞。
容珞心莫名有些悶悶的,溫雅如常地讓二人不必拘禮。
這位平陽侯是許久未見了。
他是個以公務為重的人,於工部任職常有在外走訪倒也正常。
萬俟重不動聲色地瞧著,將容珞帶到身側,隨意地對平陽侯開口:“章程改日再呈報,殿內的禮制應準備得差不多了,入座吧。”
程孟眠應承下來。
……
等到宴席的賓朋盡散,天色垂暗。
宮外停著各家的馬車,著一襲朱紅衣袍的程孟眠負手而行。
他嗓音微沉道:“非要跟著來,讓我與那些向太子引見女眷的臣子有何區別。”
程婉棠道:“本來就是,要什麼區別。”
她快步越過程孟眠,上馬車:“我才不是你呢,自詡清貴高潔。”
為的就是明年開春,禮部的選秀。
程婉棠想進東宮,家世與德貌樣樣皆合適,方才太子殿下還多瞧她幾眼呢。
馬車簷角昏黃的燈光下。
程孟眠停在原地,看著妹妹入了車簾。
沒有繼續言語,倘若以前他沒有喝醉,為太子妃的是不是就不會是容珞。
良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