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剛到幽州。
隨著北面側門的火撲滅,被撞擊開的繡春莊大門一片狼藉,漫著燃燒和血腥的味道。
沖進莊內的不是窮兇惡極的反賊,而是身著甲冑的幽州軍,大門前赤燕營的人則已統統被緝拿。
繡春莊內的下人不再反抗。
誰不知道是何人報官,或許根本沒有人報官擒拿反賊。
李秉連同赤燕營頭目一同被押下,莊內掌事敢怒不敢言,這麼多年二爺背負罪名在外,為不牽連繡春莊,每次回來都是秘密而歸。
容珞懷著忐忑的心情,被賀黎挾著走出去,一路上他們手裡拿著喬漪漪,繡春莊的護院都不敢輕舉妄動。
到來繡春莊大門見到這一幕,幽州兵衛站成兩排,人高馬大,尤為威嚴駭人。
容珞有一瞬恍惚。
到底要她的是赤燕營,還是幽州軍。
只見李秉被幽州軍押下,衣衫盡染血痕,是與許刀等人打鬥所留。
容珞忙走到李秉身前檢視:“你沒事吧!”
轉而又看用刀壓著李秉的兩個兵衛,她施令道:“你們…放開他,這些都不幹他的事!”
容珞慌亂得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但知道幽州軍之後的定是太子的部下。
李秉低喚:“珞兒。”
像是提示。
容珞一頓,似感到了什麼。
她側過首,望見那衣著矜貴的男人正站於不遠處,視線銳利如刀,周身滲著極冷的氣宇,惹得旁人退避三尺。
容珞僵在原地:“……”
目露慌亂無措,一動不敢動。
賀黎賀熹都隨之緊張起來。
太不應該了,太子妃第一時間竟沒注意到太子殿下,而是那個賊人李秉。
萬俟重打量著她的全身,得見安然無恙,他狹了狹墨眸,沉聲道:“帶過來。”
賀黎連忙到容珞身前。
請示道:“太子妃娘娘。”
容珞整理心緒。
怯怯地環顧了眼四周。
這麼多幽州軍。
人都被他抓了,她還能反抗不成。
容珞緩緩走到太子身前,旋即便被他的手掌一把握住皓腕,她趕忙道:“我…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要來幽州,你把繡春莊的人都放了!”
萬俟重沉著眉,並未理會她的任何話語,抓著小小的人兒就往玄色的馬車方向而去。
整整半個月,她出逃半個月。
她都不知他有多著急,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宰了,還敢問他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