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珞單手摟男人的肩膀,一併將眼淚蹭到他的衣領上,甕聲甕氣地道:“塗藥的時候火辣辣的疼。”
她抽抽鼻:“珞兒再也不想騎馬了。”
墜馬的瞬間,想起來都是後怕的。
萬俟重道:“那便不騎。”
握著細腰的手掌格外的輕,怕按到她的擦傷。
容珞那顆驚慌的心,到此刻才漸漸安定下來,只聽太子嗓音微低:“珞兒的馬發狂前,可有什麼可疑的人靠近。”
容珞頓了一頓。
她在馬球場上一直都心不在焉。
想著之前的那些事,
也不知是她自己失手驚馬,還是有旁人……
似乎記起什麼。
容珞輕思道:“我打球杆掉過一回,遞杆的小廝眼生得很,他還未到跟前馬就發狂了。”
萬俟重漸漸暗眸,意味深長道:“這件事,我會為珞兒做主的。”
容珞謹慎道:“殿下不會治那小廝的罪吧,或許他是無辜的,我騎馬的時候本就心不在焉的。”
萬俟重看著她尚濕的眼,薄涼說道:“沒有什麼能是無辜的,那匹棗棕馬是我親自為你挑選的,極為溫馴,不可能無故發狂。”
容珞微微啞口:“……”
萬俟重拇指撫了撫她的面頰,“哪怕是無辜之人,必要時還是得死。”
他涼薄的口吻裡沒有一絲人情,甚至隱約間帶一絲戾氣。
容珞看著他片刻。
不知想了什麼,忽然道:“那我呢。”
萬俟重染上溫和:“任何人都可以為你死,但你不能死,你是我的。”
容珞在太子肩膀緩緩趴下來,有時候常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她道:“我不用任何人為我死,才不要說這種死不死的話。”
萬俟重淡淡一笑,攬著容珞躺上歇榻,由著她趴著他身上休息,“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吩咐灶房為你烤鹿肉吃。”
容珞眼睛微亮,點點頭:“好。”
此前哭著鬧著要來秋圍吃鹿肉。
“殿下今日獵到鹿了嗎。”
萬俟重:“嗯。”
她湊近親親男人的唇。
接著趴好,打算在他身上歇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