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綿綿,吹進清風吹滅了宮燈,燭火闌珊的房間變得昏黑。
萬俟重用衣衫蓋起容珞的身子,隨之把她抱起,走回裡屋床榻,落下半邊紅帳垂掩。
她睡眼迷朦,囈語:“怎麼了。”
昏暗裡,窈窕的曲線陷進絳紅被褥裡,分外旖旎動人。
萬俟重俯身進了榻:“下雨了。”
他聲音像是沉了沉,帶著些許躁意。
男人頎岸的肩膀分外有安全感,容珞本能地摟著他,有恃無恐地再次進入睡夢。
他低語:“再做一次。”
大手掐著纖腰。
容珞沒注意聽,但身體比她先知道。
柔白的指尖顫了一顫。
迷離的眼眸輕啟,不受控的韻律蔓動全身,睡意逐漸轉變為絲絲縷縷的情愉。
她腦子越發不清醒。
這樣不行。
容珞急促地喚他,從太子殿下喚到夫君,那調調嬌媚,斷斷續續地繞著好幾個彎。
成婚不到三日。
她便有了分房睡的念頭。
雨下到清晨。
房裡叫了沐浴的水。
今日難得清涼,容珞卻躺在床帳裡起不來,太子陪她睡到早午,但她醒來時是晌午之後,他已不在身邊。
容珞沒什麼精氣神,梳妝洗漱間時不時打哈欠,今日還需見東宮的眾僕,竟沒人來把她叫醒。
照瑩梳理她的長發,輕輕說道:“太子殿下早有吩咐讓您歇著,您這麼倦累,誰敢去打擾呢。”
容珞沒接話,只讓翠寶去煮碗提神的參茶給她,等到洗漱完,吃了點午飯和參茶,才沒再顯得那麼倦困。
在李德沛的安排下,宮殿外候著十幾個管事的太監宮女,一個個上來介紹自己,給太子妃請安,話說完,在旁的照瑩便會給賞錢。
東宮的規矩自來嚴整,管事奴才裡沒有多事的,只花了半個多時辰把人和事認清。
容珞正打算去書房看看賬務,宜秋堂的幾個臣婦上門請見,便在堂殿多留了些。
住在東宮的幕臣還不少,多數都是已成家,聽幾個臣婦說,至今尚未成家的就只有徐修徐大人了。
說到這個徐大人,此前太子殿下的玉腰牌便是徐大人遞給她的,看模樣比太子殿下年長一些,竟還未成家。
容珞的眉眼攜一抹倦怠,請見的臣婦們只聽是昨日太子罰了太子妃禁足,於是說若是太子妃日後閑悶,可把她們傳過去作樂。
一眾臣婦沒有多待,行了禮離開。
太子殿下一向肅冷,也不知這位太子妃是怎麼惹惱了太子,竟被禁足三個月之久。
回到寢宮,幾個宮女正在整理,新房裡的燭臺等物件昨日就已收拾,聽宮女說她和太子去給帝後敬茶時,是一位嬤嬤來查房收拾的。
容珞腰軟想躺著,只好在外屋的美人榻倚躺,不一會兒宮女收理好她的物件退出來,請她去自雨閣歇息。
昨夜太子說要搬去自雨閣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