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容珞忙把翠寶拉下,捂住她的嘴。
忍不住心中緊張,容珞現在也不敢去想太子是否會管她們,今時不同往日。
李德沛瞧了瞧眾人,冷冷道:“是多拿了何物,敢在此喧嘩,拿過來瞧瞧。”
素歆微微一頓,一向漠視宮廷之事的東宮也會詢問起來,不免意外。
她不得以把已放於袖中的梅花簪拿出來,命人連同首飾匣一併拿過去。
那李德沛端著手,只是瞥了瞥首飾匣的物件,冷道:“就這點幾件首飾?”
素歆低了低首:“哎。”
李德沛接著道:“禦前的意思,沒說讓這位縣主一件貼身財物不能拿,莫不是為了趁機斂財,收這三瓜兩棗的。”
“奴婢怎敢。”
素歆緊張一笑,轉口招呼宮人:“快拿回來,還給麗安縣主。”
緊接著,那宮人把首飾匣端回來,放到容珞跟前,東西一件未少。
李德沛瞧了瞧被按住的照瑩,意味深長道:“太後娘娘慈心仁厚,你們底下的人辦事可莫太刁鑽了。”
素歆一頓,連連應是。
李德沛不再多言,跟隨著轎輦離開,而輦內之人從始至終未露面。
容珞收起那支梅花簪,看向那逐漸遠去的玄色轎輦,心中有些堵堵的,悶悶的。
她回過神,眾宮人已起了身。
素歆眸色暗了暗,凝視一眼容珞,冷哼一聲便命人放了照瑩和翠寶,“就當太後娘娘開恩。”
容珞抿著唇,不免憤然。
太後不過因為先帝與她母親的私情,有心來刁難。
而如今幽州舊案,李家旁系上下被牽連,包括她,太後尋回親生女兒,此刻怕是樂不可支的人。
廢黜長公主,想必太後護女心切,加上李家舊案被反,進言光崇帝做了這個決定。
她這個冒認的公主,又怎能比太後的親骨肉重要,那才是真的皇室血脈。
只是現在容珞越來越弄不清楚當年的事了,先帝和她母親有私情,現在當年的李家勾結燕王,那麼李家滿門的死,像是有蹊蹺。
素歆走後,容珞才帶著照瑩翠寶走出宮闕門,她本也想把二人留在宮中,出了宮再怎麼都不如宮裡錦衣玉食的。
照瑩二人跟了容珞這麼多年,不忍心她的身邊一個可靠的人都沒有,還好她們願意陪她。
宮闕之外,正停著齊王府的馬車。
猶疑之時,容珞便看見馬車的車簾掀起,齊王露出一半的身形,向她招手。
齊王落下馬車,走到容珞身旁。
詢問道:“縣主可想好去處,若沒打算,便去本王府上暫住幾日。”
容珞沒有立刻回答,停頓片刻才道:“多謝齊王厚待,我回李家三叔府上暫住。”
那個靠著她父親忠義侯的名號,威風多年的李三叔李棹寧。
她尚是長公主時,靠著她與太後蕭家的關系多得提攜,進了兵部謀得個閑職,而這次被牽連,貶為五品官職,甚至差點流放北方。
齊王聽言,點點首。
說道:“我送你過去。”
容珞見他眼中執意,只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