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一貫靜謐的書齋。
不過半刻,翻閱奏本的聲響似乎變得紊亂。
忽然,
啪!的一聲。
奏本被重重合上。
伺候筆墨的小太監嚇了一跳,偷瞥席坐在柵足案前的太子,他好似有點不耐,不知何故?
太子的額頭冒了些汗,素來不茍言笑的面顏泛起紅,他不禁揉起眉心。
李德沛微微詫異,小心翼翼:“殿…殿下?”
萬俟重闔著眼眸,並未理會。
只覺身軀隱隱間散著熱氣,一圈圈的闇火逐漸積在腹下,愈發緊繃……
他咬著後牙,開了口:“皇後送來的,是什麼藥膳。”
李德沛反應過來,提步行到一旁。
拿起湯勺舀起湯底,通明的燈火照映下,看清裡面之物。
李德沛這下也驚了驚,趕忙說:“虎…虎鞭湯?”
這可是大補的壯陽之物,加著藥材熬煮的,這尋常男子可抵不住,更何況太子本就血氣方剛的年紀。
思來想去,殿下多年不近女色,皇後娘娘怕不是誤會了什麼。
聽到這三個字,
萬俟重扶著額,氣到失笑。
位居東宮多年,不乏給他下藥謀害的賊人,皆不曾中招,竟失策在自己母親手裡。
她是想要他臨幸宮女?
身下燥熱愈發強烈,面板都燙紅起來。
萬俟重深深吸氣,試圖緩解,想著不願來見他的容珞,他便……更難受了。
“備水!本宮沐浴。”
忽來的喝斥,李德沛也心懸起來,誠惶誠恐:“是。”
只見太子解開衣袍脫下,隨手扔在地上,冷著眼眸瞥向李德沛,意味暗晦:“去鳳陽宮把人找來。”
李德沛深知他說的人是誰,躬身退出書齋。
一出房門,李德沛便即刻命底下的太監去請長公主殿下,轉而又吩咐宮人備涼水。
月色朦朧,彷彿與夜色融在了一起。
兩刻鐘後。
保順跪在了寢殿裡,屏風處的羅漢榻上無人,但依舊讓他感到了一絲沉抑的氣氛。
金色的帷帳被掀起,身長八尺的男人剛沐浴過,從裡面走出來,他絳墨色的寬袍半掩著硬朗胸膛,隱隱間帶著水氣和寒涼。
琉璃香爐燃著一縷靜心定神的香霧。
保順嚥了咽喉。
萬俟重漸漸定身,耐著心燥。
冷冰冰地丟擲兩個字:“人呢。”
保順趕忙磕了磕腦袋,實話交待:“回太子殿下,長公主在詩畫宴赴約。”
下午去看的時候,翠寶說長公主在屋裡睡覺,保順就沒放心上,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