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容珞不敢四處遊走,待在寢殿裡,以她的身份越少人知道她在這裡越好。
東宮沒有秋千,環境處處陌生,她無處可解悶,只好跟著太子,他去哪她就跟到哪,跟著到了書齋。
淡金帷簾後,暖爐輕輕燃。
容珞坐著聽外面的交談聲。
這麼晚了,竟還有幕僚和太子議事,都是省地民生的決策之事。
太子沒趕她離開,任由著她藏在帷簾後邊,她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垂簾聽政了?
等幕僚離開,容珞把帷簾撩起掛在金鈎上,燈光落進來,明亮許多。
她忽然說:“我何時可以回鳳陽宮。”
太子翻閱奏疏的聲響很輕微,抬眸瞧了瞧她,不疾不徐地問:“你想何時回去?”
容珞斟酌言語:“我留在東宮過夜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宮中森嚴,人多眼雜。”
太子停了片刻,沒有給她留下的理由,只道:“好好歇著,明日回去。”
男人的口吻不容她反駁。
容珞啟唇又闔。
她氣餒地趴回美人榻上,百無聊賴。
太子又道:“待看完這兩本奏疏,本宮便陪你。”
聲音沉朗,帶著似有似無的慣寵。
容珞下頜枕著藕臂,“才不要你陪。”
像之前那樣,太子心平氣和地改了口:“你陪我。”
容珞沒同太子再繼續說,側過身去輕歇。
不知他何時在這裡置放的美人榻,男人的身量高大躺不了,躺著她最適宜。
才半盞茶的功夫,萬俟重放下奏疏時,她悄然睡著,他俯身抱她去休息。
她在東宮不安心,也罷,下次去唸雲居相見,雖然路途較遠。
回到寢殿,吹了燈。
兩人同榻而眠,難得的清靜時光。
趁著下半夜時無人,容珞回了鳳陽宮,不過她沒睡好,回來便先是補覺。
照瑩翠寶見此,都心知肚明瞭。
清晨容珞醒來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把沈闕給她的定情之物落在東宮了。
想著太子的冷顏,她自不敢提拿回玉佩的話,怕是太子嫌那玉殘次,當個沒用的東西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