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歆面色晦暗,說道:“是過去了,不過這法事還未結束,是否有點著急了。”
“無妨。”
蕭太後:“早點解決,省得夜長夢多。”
她從坐臺處下來,緩緩走到窗欞處,外面的雨水尚在淅淅瀝瀝。
蕭太後愜意起來,享受著雨聲。
待生米煮成熟飯,這個侄女還會有什麼不願的,從此為她攏絡權貴,早該這樣了。
蕭太後側首看向幾個道人,毀人不如毀得徹底些,幽暗道:“待蕭家之子走後,長公主便賞於爾等。”
道人面露喜色,跪地謝恩。
同時,外面的太監疾步趕來,“太後,王尚儀帶著宮正司的人過來了。”
蕭太後眉眼間的愜意消散,變為緊蹙,這個時候,宮正司怎麼會來。
她看一眼身後正在進行中的陣法,對素歆說:“命蕭紹元辦事快點。”
蕭太後撣去袖袍上的紙灰,挽著拂塵朝外殿走出去,素歆則退下去。
與此同時,
宮正司的人剛跨過殿門,為首的便是統管六宮一司的王瑜王尚儀。
見太後正從裡殿走出來,一行人跪地行禮,畢恭畢敬。
蕭太後掃視她帶來的人,“這是何故?宮正司的人都跑到哀家的行宮了。”
王尚儀解釋緣由:“聽聞太後行宮中有人佈施邪術,臣奉命過來監察作亂的宮人。”
“聽聞?聽聞何人說的。”
蕭太後面帶輕蔑,目光定在王尚儀身上:“佈施邪術可是好大一哀家,還是說哀家馭下不嚴。”
王尚儀不卑不亢:“臣等不敢,絕無冒犯太後之意。”
蕭太後走到屏榻內的蒲團上盤坐,裡殿的銅鈴一陣一陣的敲,香灰的氣味已然飄到外殿,正是在作法。
隨旁的太監對著王尚儀斥道:“太後這兒,是在做道家正法,你擅自闖入若是沖了煞,你等著拿命擔吧!”
王尚儀道:“臣是奉陛下的口諭過來查視道士作法。”
太監的氣焰瞬間低弱下來。
蕭太後詫異地挑眉,也難怪這王尚儀敢帶人過來,原來是皇帝口諭,只不過修道之事,皇帝素來置之不論。
“這沒有你要查視的巫蠱邪術,哀家乃為太後,行宮不是你想進就進,想查視就查視的,還是退下吧。”
旋即,太後擺手。
殿內的宮人便要將王尚儀和宮正司的人請出行宮,陣法不能被打斷。
王尚儀:“太後,佈施巫蠱邪術可為大罪,若是賊人蠱惑太後,罪當千刀萬剮,為太後的康安,臣不得不查。”
蕭太後冷了眉,置若罔聞,對著底下的人道:“趕出去!”
號令剛落下。
殿外便響起渾厚的聲音:“太後也要趕走朕?”
眾人循聲而望,光崇帝出現在殿前,盡顯威儀,隨行的宮人已把庭殿站滿。
登時,一眾奴才宮人紛紛跪地伏首。
光崇帝大步走來,“既然這場佈施風水的法事是由朕和太後所議,朕派人來查視一番,太後何必動怒。”
蕭太後短暫的愕然後,眼神示意隨旁的太監去把那兩個孩童藏起來,隨之從蒲團上起身,試圖拖延。
“到底是何人居心不良,向陛下進言我這兒做的是巫蠱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