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輕搖首,回:“多謝齊王關心。”
容珞回首,蕭太後眼眸輕狹地看著她,似有打量,撫了下手中拂塵。
太後說:“你這風寒是好了不少啊,聽是還去燈市逛了逛。”
容珞低眸,這病是裝不得了,昨晚偷著出去遇到齊王,想來是他和太後提了。
蕭太後一向在眾人面前,都是以疼愛她這個養女為稱,自然不會當眾教訓她。
容珞:“好了一點,還是尚有些昏沉不振,只是難得七日的節慶,便忍不住出去走走。”
齊王打量兩人,他是很願意見到長公主,但隱約覺得氣氛微妙。
正座的光崇帝開了口:“前些日子得了風寒,不過初愈,昏沉不振是正常的,多調養調養幾日便好了。”
他端著茶,杯蓋撥弄著茶梗。
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幾年的沙場征伐,光崇帝原本較為儒雅的眉目染上了些許滄桑,周正深刻的面容和太子有兩分相似。
光崇帝發言,旁人不敢打斷。
他讓太監端來漆椅給容珞賜了座。
“曉得你身子不好,皇宴沒差人召你,今日總算是見到了,就當敘敘舊。”
光崇帝端量著容珞,“幾年未見,是長高不少,愈發婷婷玉立了。”
說是表兄妹,容珞的年紀比光崇帝小太多,甚至比他兩個兒子還小上一點。
他做太子時,容珞就是個小不點,跟在先帝身後,先帝對她的寵愛比對自己親女兒還更甚,於是不負先帝囑託,給她親封了長公主。
“朕記得,幾年前朕給長公主指了門婚事,是榮國公府的沈三郎。”
光崇帝看向蕭太後,“長公主現年已十八,太後該捨得讓她嫁人了吧。”
此話說出,在場似靜了片晌。
尋常女子十五及笄便已嫁為人婦,生兒育女,容珞留到現在,實屬不小了。
蕭太後看著不作聲的容珞,只覺得嫁進榮國公府太抬舉她了,況且她養大的,怎能嫁去別家,不彰益她的門楣。
當初這婚事是指了,但皇帝尚未下旨,亦未訂媒,還有的迴旋。
蕭太後:“哀家聽聞那沈三郎歸京帶回一個女子,嚷著說對那女一心一意,要娶為正妻,依哀家看,怕是不妥。”
齊王藉此插話:“小姑姑是皇家長公主,嫁得晚點,沒人敢閑說,不著急嘛,我不也還沒成家嗎。”
他這些年在漠北,都沒得談婚事的閑心。
光崇帝瞧向齊王的神情,他肖想長公主的心思一眼看得出,倒越覺得留不得容珞。
光崇帝道:“你的婚事自有皇後為你做主,還怕成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