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閉嘴啊。
清張很有自制力的把話嚥了下去,轉而說:“不會,說什麼話是你的自由。”
剛說完他就大覺不好,自己好像提了什麼會觸動果戈裡神經的關鍵詞。
果然,眼前看似少年實則青年的人眼睛亮了起來。
“是哦是哦,沒錯,是我的自由嘛。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懂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在陀思將偵探社拖下水的時候嗎?因為牽扯到了江戶川亂步?原來如此,你也是討厭別人玩弄自己所有物的型別啊。”
他語速飛快說了一大段話,配合上清張視角中原本就被扭曲不少的詭異某樣,簡直像是古神低語——囉裡八嗦版本。
“首先,會對特定詞彙起反應並且念念不忘,恨不得把標簽貼在自己腦門上,這是想表現自己的小孩才會幹的事。”
“其次,你問題太多了,我也有不回答的自由——你別再激動啊,都說了是我的自由,和你沒關系。”
“最後。”清張說,“我不喜歡你有關亂步的說辭。”
“啊,是哦是哦,原來如此。”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原來如此」是用來表達自己已經全然理解的觀點,唯一能肯定的是,果戈裡也太好說話了。
從一開始他就很好說話。
清張想要越過研一君發表點東西,果戈裡就去弄來了隱藏ip的膝上型電腦。清張想要看看新聞狂轟亂炸下外面的樣子,果戈裡就找來了帽子帶他出門……
即使清張搬出一二三來反駁他的話,果戈裡也只是像現在這樣——「原來如此」。
你小子不會真的腦子出了問題,變成正常好心人了吧?
松本清張憂心忡忡。
“說起來,我找到你的那個小男孩了哦。”
果戈裡一邊晃著紅酒杯,一邊泰然自若說道。
清張歪了歪頭:“難不成你——”
“往左看看?”
果戈裡興奮地提醒。松本清張則謹慎地左右張望片刻。
接著,他看到了獨自坐在雙人桌邊的藤丸立香。
他似乎在和麵前的食物做抗爭,畢竟人類的身體需要進食來補充營養,但對於他們而言,外面再美味的食物都是稀奇古怪濃湯大雜燴。
清張不太想委屈自己的味蕾,立香似乎並沒有那麼多選擇。
他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工作,然後稍微抬起頭,嘴唇翕動,對著空氣說了什麼,繼而露出「不就是惡心的東西嗎,看我把它全部塞進肚子裡」的堅毅神情。
“這可真是意外……果戈裡?”
當清張轉過頭看回果戈裡的時候,他發覺這小子看好戲的戲謔已經變成了某種帶著狂熱的凝重,矛盾到詭異。
如果要用更加有畫面感的形容來描述,清張認為他的耳朵都快豎起來了。
“他剛剛說:我沒有支付這頓飯的錢。”
“他還說,謝謝您,奧列格先生。”
松本清張:“……”
松本清張:“……費奧多爾是不是把立香搞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