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硬了……硬了三天的屍體……動……動不了……”
澈也快哭了,冷的。
赤井秀一大發慈悲拎著花灑給他沖熱水,手法很專業,廚師也是這麼給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凍肉解凍的。
青年原本泛白的面板在接觸到熱水後迅速躥紅,讓人懷疑水溫是不是過燙,但一探,絕對處於溫熱的範疇。
“屍體堂堂複活!”
澈也覺得自己緩得差不多了,立刻把自己的狼狽拋之腦後,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站起來,從赤井秀一手裡拿過了花灑。
“現在才開始計時,你等著,我很快的,五分鐘的事!看我幹什麼?出去出去,別耽誤我計時。”
說五分鐘就五分鐘,真英雄絕不說謊。
澈也掐著點從衛生間出來,男人的換洗浴袍裹在他身上鼓得像球,又長了一截,快到小腿肚。
其實還有條睡褲,但是是松緊帶的,剛穿上就往下掉,還不如不穿。
棉質內褲是一次性的,瀨尾澈也絕對不會承認大了一點,也就能勉強掛在腰上——就這個絕對不會承認!
“我快吧?”他還在拿這個說事,“這才是和人搭夥時候的必備素養,你小子注意點,磨磨蹭蹭像什麼樣!……你拿剪刀幹嘛,我還沒罵你你就打算動手?”
赤井秀一偏過頭,這動作放澈也身上無疑有惡意撒嬌的嫌疑,男人幹得幹練,撚著長發就要舉起剪刀。
“剪頭發?”澈也來勁了,表情明顯不懷好意,還自認為藏得很好,“來來來,我給你剪。”
陽臺上,這人下剪子毫不猶豫,咔嚓咔嚓沒停過,赤井秀一嘴裡咬著煙,手指在膝上型電腦鍵盤上快速敲擊。
冷不丁一隻手從身後伸出,帶著腕錶,手裡抓著一把長發:“剪完了。”
瀨尾澈也在洗澡前摘掉了表,出衛生間後蹲在茶幾邊上,在兩塊手錶裡點點點,找到指標停轉的那塊迅速帶上了。
赤井秀一在人探出腦袋之前合上電腦,手指夾著煙碾進煙灰缸。
他對自己被「糟蹋」成什麼樣不感興趣,問:“想去華盛頓嗎?”
瀨尾澈也嘀咕著:“華盛頓有什麼好玩的……”
他只是隨口說著,沒想到赤井秀一真的回答了:“有個說要送我錦旗的大學生。”
“……送你什麼錦旗?”
“「混蛋救贖者」,華盛頓豪華特製版。”
是the person ho saved the bastard拯救混蛋的人),而不是bastard savior。
這個bastard居然不是形容詞,是名詞?
“……那我得去瞧瞧,這必須去瞧瞧……哪個腦子有病的大學生居然看走了眼。”澈也嘖嘖,“不過隨便去哪兒都無所謂吧,我跟著你就行。”
赤井秀一又嘆了口氣,把一整晚都埋在心的話說出了口:“你個白痴。”
澈也:“……”
澈也:“白痴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