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琴酒點了點煙灰,煙頭一明一暗在他眼裡留下星火點點。
瀨尾澈也:“……”
好歹毒的男人,不是管理層還拿這麼高的許可權,反向監工是吧?
原先的說法直接報廢,澈也只能臨時發揮……他剛才說到哪兒了來著?
——當你的身影消失在其他人視線裡,名字從線上檔案裡消失,你也就不存在了。
行,就從這裡開始接著編。
雖然有點對不起這個先生,但不來點狠毒的怕是糊弄不了琴酒。
先把人保住總沒錯吧?
【可你的名字依舊會出現在各個瀏覽記錄中,例如資料失竊後的公安資料庫。】
【你的身影也會顯現在監控影片裡,例如暴動發生後的監獄。】
【你的聲音還會出現在數不清的電話那頭,例如對上司的冷嘲熱諷,以及無法洗脫的宣言。】
高松啟太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捂著小腹,像是五髒六腑都在痙攣。雛河凪的聲音和之前一樣算溫和,內容卻像是惡鬼的低喃。
兩個瘋子的折磨讓他恐懼,但沒有到絕望的地步,但現在聽到的東西正在讓他一步步踏入深淵。
“宣言……什麼……?”聲音已經虛弱得快聽不見了。
【「你放棄了我,我也放棄了你。我已經把公安的所有情報都告訴給了組織,也別想往組織安插人手,叛徒清楚叛徒的味道。」】
這句話是用高松啟太的「聲音」說出來的,語氣完美無缺,憤怒、憎恨、又可憐。
像傷痕累累又呲牙咧嘴的動物在發出最後的嘶吼。
“我沒有……”
【你的形象還會不斷重新整理,我替你尋找好了關鍵詞。】
【「販賣人體器官」、「走|私」、「恐怖襲|擊」……】
【考慮到你曾經是公安,所以下意識會避免親手沾上人血。你和鄰居家的單身母親關系很好,經常幫忙接送那個小女孩,所以也不會主動傷害女性。】
【只需要半年不到,「高松啟太」的新形象就會被所有人接受,輔以無數證據。資訊時代講究證據,不是嗎?】
病床上的人已經徹底絕望了,他無力地看向兩邊的人,而就連這兩人也攥著拳移開了視線。
——好明顯的同情。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了:你還記得自己是誰麼?】
男人蜷縮著顫抖,他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了:“不、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雛河凪。”男人嘶聲說,“你是雛河凪。”
那個聲音帶著點雀躍和友善。
【很高興認識你,先生,我是雛河凪。】
【恭喜你,先生,你活下來了,至少現在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