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備受打擊也是正常的吧。如果把愛等同於生命,剛遇到男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後續的所有呼吸和心跳都只是茍延殘喘……一直被這種感情籠罩,不瘋才比較奇怪。】
【所以說在高樓林立殺掉了那個男人……其實是拒絕了他的求婚……】
【但是按照以往的經歷,主角認為男人還是能「活」過來,他們之中保持著很微妙的平衡嘛。結果真的物理死亡了,還是在主角家裡。救命。】
【之前我還和朋友說什麼「因為殺了父親就找兒子慰藉的人不是人渣是什麼」。抱歉,如果是這種精神狀態的話是真的會認錯的,尤其是兒子本身就蓄意這麼幹……】
【後續呢?第四天呢?第五天呢?第六天呢?第七天呢?第八天呢?第九天呢?小泉老師怎麼回事,我的冬天都過去了,兩個大學生怎麼還被留在大雪裡!】
【我懂,我明白。這種沒人做錯的愛情故事,我這樣的扭曲人願稱之為——純愛!就是純愛!就是純愛!】
【純愛個頭啦,如果主角真的在兒子的幫助下走出來,最後和兒子在一起了,那完全不算純愛了吧!!】
再往下翻,基本全是對「主角是否會和兒子在一起」的探討。
相當大一部分人不太看好,畢竟死去男人的威力太兇猛了。哪怕刪除他留給主角的所有東西——可他死了誒,死人在感情裡就是無敵的。
剩下的人則更加現實,也更加心軟,冬天會過去,那朵花也會枯萎。
等花瓣都掉落的時候,這場悼念是否也應該結束了呢。
怎麼說呢……就也不乏存在批評指責作者心理扭曲的評價,評論裡的人也一同發出了類似聲討的抗議。
總體來說,讀者關注的依舊是小說中描述的「感情」。
畢竟人的喜好永遠是不趨同的,作者刻意放大了戲劇性,由此創造出越過藩籬的梯子,淺淺踏入平時接觸不到的情緒。
看到嶄新的文字,從中找到熟悉或是陌生的情感底色,哪怕內心給出的反饋是負面的——一部作品能帶來確實存在的體驗,好像也就足夠了。
作為作者的泉鯉生非常滿足。
尤其是想到稿費,就更滿足了!
在泉鯉生美滋滋感嘆著的時間裡,外界已經經歷了「虎杖悠仁拿回身體主動權」——「五條悟利索把人擊暈」——「伏黑惠帶著傷回到咒術高專」一系列事情。
天色已晚,平日負責治療工作的家入硝子沒在學校,伏黑惠回到了宿舍,熟練處理起身上的傷。
鯉生收拾好了影子裡的東西,悄悄冒了頭。
“要幫忙嗎?我還蠻擅長傷口處理的。”
伏黑惠讓開了點位置。
鯉生確實很擅長,他受傷的次數屈指可數,但給別人消創包紮的經驗可不要太多。
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提前用清水沖洗,泉鯉生拿著無菌消毒棉輕輕擦拭凝結傷口周圍的汙染物和碎屑,棉簽侵入碘伏,沿著創面邊緣由裡向外擦拭兩三週。
最後拿出幹淨的繃帶纏繞上四五圈。
“會覺得緊嗎?”鯉生低著頭,問。
“還好。”
“嗯,那就是有些緊。”稍微松開一些,重新包紮好,拿醫用膠帶固定,“好了!”
泉鯉生是半浸入影子幫忙的,一抬頭和那雙綠色眼睛對上了。
逆光下的少年面容有些模糊,唯獨眼神清楚,因為注視得太認真,像是在下墜。
下墜到近在咫尺的距離後,伏黑惠突然移開了視線,平淡說:“謝謝。”
那股感覺又出現了,是從影子裡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次。
因為距離太近,又沒有別的幹擾,成為了無法忽視的箭矢刺中了泉鯉生的內心。
「很驚悚。」
在聖誕節後,泉鯉生也不是沒有察覺。雖然伏黑惠依舊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因為有了年齡相差不大的前輩在,性格比之前還要更「開朗」一些——也不能排除是因為二年級學生經常捉弄他這樣的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