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五條悟幹脆說,“我能看出的只有一點,他只能寄宿在你的影子裡。”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囉,有看過電影《ights out》嗎?他和裡面的惡魔差不多,只必須被陰影籠罩才能現形的「怪物」。所以當他松開你的手,就只能回到影子裡去了。”
既沒有看過什麼《ights out》,也認為稱呼一個陌生人為「怪物」實在是失禮的行為,伏黑惠眉頭更深了,一張臉臭臭的。
“但他的確是個「普通人」沒錯。”五條悟摸著下巴,饒有趣味說,“雖然有咒力的流動,但也和那些看不見咒靈的人差不多。”
“不是咒術師,也不是詛咒,更不是式神。真是了不起啊,惠,你的影子裡居然還有這種人。”
「這和了不起沒有任何關系吧!」
本想嗆聲,男人卻先一步看向了腕錶:“哎呀,耽誤太久了,我得先走了,惠,每次都被那群糟老頭子唸叨也很煩。你自己先琢磨著吧~”
男人揚長而去了,只留下少年在原地。
他垂頭望著自己的影子,蹲下身,手掌貼合地面。
能觸碰到的只有土壤的濕潤。
在影子裡,泉鯉生快自閉了。
有了「瀨尾澈也」的經驗,他大概能推測出發生了什麼。
好像自己又來到了一個沒有被「松本清張」影響到的世界線,大機率是因為意識被強行分開的影響……吧?
他也不能確定,本想著再抽時間去調查這件事的,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追根溯源,罪魁禍首隻能是伏黑甚爾,要不是他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泉鯉生也不會見人就躲!
雖說切換筆名應該能回去……回去了之後又要怎麼辦啊?
突然消失在影子裡,合情合理都應該向伏黑惠報平安,他應該會覺得是自己的術式出了意外,然後把所有責任都攬過去吧。
明明不是他的問題。
泉鯉生是真的拿這對父子沒什麼辦法。
「愛情」本來就是複雜的命題,伏黑甚爾又天生就有把簡單關系攪合成一團糟的技術,現在光是他還不夠,還被強行加上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惠……
「伏黑甚爾你到底是個什麼垃圾爹!」
泉鯉生愁死了,其他筆名壓根不會有這種煩惱,他在極端生死危機時都沒這麼愁過。
要不然……幹脆自閉一段時間好了。
這也不算是逃避吧?只要把時間的流速控制好,等切換馬甲回去也只是眨眼一瞬間。那個時候自己也該整理好情緒,知道要怎麼去面對惠了。
這樣決定好之後,鯉生又想起了剛剛見到的那個少年伏黑惠。
雖然總是說「看著惠長大」,旁人也都是這樣預設,但泉鯉生其實是直接從他的童年跳到了青少年。
期間發生了什麼,他全然不知。
鯉生給他留下了不用搭理糟糕父親也能好好生活的金錢,又拜託五條悟平時稍微照顧一些。
這樣做應該是正確的,因為伏黑惠的確成長為了一個健全的好孩子。
沒有沾染上劣習,抗壓能力很強,逐漸成為了一個可靠的咒術師。
他是怎麼一點一點變成這樣的——泉鯉生從來沒有去思考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