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尋常白襯衣和深灰休閑褲,放在大街上可謂平平無奇,但是在這個特殊機構就顯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並非穿被試人員的制服,也不是研究機構的助手,「迷路」的說法可笑又滑稽。
並且,他身上有一股琴酒很討厭的氣質。
殺掉吧。
正這樣想著,琴酒的手機響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他按下接通。
“別動手!琴酒!把他帶來手術室!”
琴酒:“你在命令我?”
“是「系統」給出的指示,他很重要,非常重要,我們需要他的協助。只要他加入「系統」,實驗的成功率能提升至87.745。”
考慮到琴酒的耐心,電話那頭的人語速飛快,機關|槍一樣吐出用來說服男人的話。
“我會補上說明上交給朗姆。拜託了,琴酒。雖然「系統」仍處於待最佳化階段,但目前為止,演算法從來沒出過差錯……很快就能有成果了,只要你把他安全地帶來手術室!”
瀨尾澈也心驚肉跳看著琴酒在接通電話後臉色一波三折,持槍的手臂依舊放得平穩,手指隨時能扣下扳|機。
最後,琴酒掛了電話,說:“還愣著做什麼?”
那我也只能愣著啊!不然還能怎樣,奪過你的槍來一場酣酣暢淋漓、拍下來可以直接當做大電影上映的動作片表演嗎?
也不是不能再展頭槌絕技,但也應該對著琴酒,而不是琴酒的槍口。
澈也完全不敢動,自己世界的無數經驗告訴他,這個男人鮮少用槍來威脅人,他要開槍那就是真的開槍,隔著幾米遠的準頭也極好,更別說像現在這樣幾乎是零距離的瞄準了。
這個時候他甚至開始抱怨起了赤井秀一。
事情變成這樣,那家夥也該負一定責任吧。但凡在借宿自己家的時候稍微教點「從琴酒手中的逃命技巧」,自己也不會如現在這樣動彈不得啊!
完全不講道理的遷怒之餘,手肘內側傳來一陣刺痛。
白色壯漢往澈也的手臂上紮入了注射器,襯衣的那點布料連半點阻擋的潛力都沒有,針管內的液體立刻被推進了血液中。
哦,沒和我說話啊,那沒事了……才怪嘞!
不知道被注入的藥劑是什麼,倦怠的感覺溶解掉了整個世界。在跌倒的時候,模糊的交談鑽進瀨尾澈也的耳朵。
“他是誰?”
“不、不清楚……這個人突然出現在拘禁室,我正打算將人壓送到手術室,教授是這樣交代的……”
“我帶他過去。”
“這……”
“你也和教授一樣,對我有什麼指教?”
“不不不!您請……”
意識中斷的那瞬,澈也看見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張臉。
琴酒正用無比危險的眼神俯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