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王府那邊呢?”龍邪問道。
“註定沒有帝王命的人,又何必管他呢。”蕭羽冷笑了一下,他停住腳步,轉過身,“夜鴉先生,府裡就拜託你了。”
夜鴉笑了笑:“待殿下凱旋而歸。”
“在這樣的血夜登基,真是件有趣的事情啊。”蕭羽咧嘴笑了笑。
“有生之年,能遇到殿下,真是幸事。”夜鴉由衷地說道。
蕭羽聳了聳肩:“可惜別人遇到我們,都是他們的不幸。”
在這個被後世稱為“血色之夜”的夜晚,蕭羽帶著蘇昌河以及無心離開了赤王府,他們將以最殘酷的血與罰結束這個恐怖的夜晚。
他們踏上了馬車,沖著永安王府直行而去,那些藥人瘋狂地攻擊著遇見的每一個人,可偏偏看到這輛馬車,紛紛避之不及,遠遠地就躲開了。蕭羽見狀笑了笑:“這藥蠱之術若用於現場如何?”
“太過於陰邪了,除非是窮途末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吧。今夜之後,天啟城怕是毀了。”蘇昌河說道。
“那就換一座城做都城吧。”蕭羽聳了聳肩。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駕車的龍邪轉過身:“前面有人。”
蕭羽抬頭望去,一愣:“是他?”
蘇暮雨執著一把傘站在那裡,他的腳下已經布滿了屍體,幾乎是踏在血泊之中。他抬起頭,望向馬車,淡淡地說道:“蘇昌河。”
蘇暮雨手忽然猛地一抬,那柄傘突然“砰”的一聲爆裂開來,像是一朵花在瞬間綻放,所有的傘骨破裂,露出了裡面金屬色的細刃,十七根傘骨炸了開來,十七把細刃散射而出,穿透了那些正欲撲上來的藥人的頭顱,穩穩地插在了兩邊的屋牆之上。蘇暮雨手中原本握著的傘柄露出了尖銳德劍身,他抬起手,對著馬車。
蘇昌河嘆了口氣:“看來殿下得先行一步了,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再趕上去。”
蕭羽點了點頭:“那請大家長快一些,龍邪,我們換一條路。”
龍邪調轉馬頭,往著另一條路奔去。馬車離開,原地卻留下了一個身影。蘇昌河手輕輕地敲了一下臉上的銀製面具:“蘇暮雨,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要和你交手。”
蘇暮雨提著劍慢慢地走上前:“當你做出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應該猜到,我們之間必然會有此一戰。”
蘇昌河搖頭:“我們本就是活在黑夜裡的人,我以為你不會糾結於這樣的事情。”
“我們暗河身為暗河,不遵從世俗法則,可我們有什麼自己的法則,而你做的選擇,違背了我們暗河的法則,他不僅不會帶領我們進入新的時代,還會葬送整個暗河。我為了蘇家,為了整個暗河,一定要在今天殺了你。”蘇暮雨淡淡地說道。
“當年你本是大家長最好的人選,卻把這位置讓給了我。當年的你,無論哪裡都比我強,可現在不一樣了。我做了九年大家長,練了九年閻魔掌,十八劍陣雖然厲害,卻也不是我的對手。”蘇昌河沉聲道。
“你的話已經說完了嗎?”蘇暮雨忽然道。
這是當年他還被稱為執傘鬼的時候,對獵物常常說的最後一句話。
蘇昌河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俯身:“那就你走你的鬼門關,我踏我的斷魂橋。”
當年蘇昌河曾被稱為送葬師,他們本是一同成長的師兄弟,也曾並肩作戰,把對方當成過自己真正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