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鋪。
鐵匠一下一下地打著手中的鐵,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想:這樣的日子還會有多久呢?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一個俊秀的男子走了進來。
“胡爺?”鐵匠抬起頭。
“叔。”身為天啟四少之一的胡蛋不似九九道那般的蠻恨,反而彬彬有禮地打了一個招呼。
鐵匠謝放下了手中的鐵:“胡爺這次來,是為了九爺的事?”
“是的,聽說那天九哥來找過你。”胡蛋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那天他從你這兒離開後,去了哪裡?”
謝想了想,說道:“他要去蘇書生的畫坊看一下,還說我每天就知道在這院子裡打鐵,什麼事都不知道。”
“可我,剛從蘇書生那裡過來。”胡蛋幽幽地說道。
謝搖頭:“胡爺你可真不會說謊,你身上有股花粉香,已經是剛從玉舒坊裡過來。如果剛從蘇書生那裡過來,你身上應該是一股油墨味。”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叔竟然是心思這麼細膩的人。”胡蛋站了起來,沖著謝慢慢地走了過去。
謝憨厚地笑了笑:“誰說我們打鐵的就一定是粗人呢?”
“三步,離你還差三步。”胡蛋忽然停住了,“這個距離,夠叔殺了我嗎?”
“原本應該是夠了。”謝聳了聳肩,腳輕輕一掂,一柄放在地上的長刀落在了他的手上,“如果後面沒有人的話。”
獨孤孤獨站在那裡,皺著眉頭望著謝手中的刀,“九弟,就是死在這柄刀上嗎?”
謝搖頭:“他是個好人,這麼多年很照顧我。我為他單獨打了一把刀。”
“為什麼殺他?”獨孤孤獨問道。
謝笑了笑:“殺人一定要有理由嗎?我是個殺手,只為價錢,不為理由。暫時還沒人問我買你們的命,你們可以先走,我不殺你們。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對手,打了才會知道。”獨孤孤獨雙袖一揮,身上真氣陡盛。
“天衣功?”謝微微驚訝了一下,“從來沒見獨孤大哥顯露過武功,沒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告訴我你的真名。”獨孤孤獨沉聲道。
“謝舊城。”
“好!”
獨孤孤獨縱身一躍,胡蛋同時也從袖中掏出了一柄短劍,沖著謝舊城掠去。謝舊城長刀一揮,卻被獨孤孤獨衣袖一把卷住,胡蛋的短劍同時沖著謝舊城的心髒刺去,可那柄短劍刺在了謝舊城的胸口,卻再也沒有深入寸許。
暗河謝家,外家功夫從來都是三家第一。
“不錯。”謝舊城點點頭,“很久沒有這樣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