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忽然舉起鐵馬冰河劍,長風吹起她的白袍,恍惚若仙人。
雨聲戛然而止。
那城牆附近百丈之內,雨忽然停了。
變成了皚皚白雪。
雪落了下來。
卻又不僅僅是雪,那雪花劃過城下的樹梢,露出了碗口大的切口。
“這一劍,叫雪滿長空。”李寒衣垂首望著蘇暮雨。
蘇暮雨左手一揮,十七柄利刃全都列在了他的面前,他猛地一揮,十七柄利刃同時飛了出去。
李寒衣一劍斬下,寒光凜冽。
一道陰寒劍氣,十七柄鋒利刀刃,瞬間相撞。蘇暮雨微微皺眉,抬頭望去,卻見李寒衣忽然將手中的鐵馬冰河劍擲了出去,她同時縱身一躍,握住劍柄,一同疾飛而去。卻不是沖著蘇暮雨的方向,蘇暮雨猛地轉頭,卻見那李寒衣已經襲到了那酒樓之處。
那長袍老人猛地站了起來,拔出了身側那般像雪一樣亮的刀,怒喝道:“李寒衣!”
李寒衣一劍將長袍老人面前的桌子擊得粉碎,她一劍劈向長袍老人,也喝道:“謝七刀!”
暗河謝家家主謝七刀,據說殺人最多隻用七刀。
但是一瞬間,他已經攻出了三刀。李寒衣硬接了三刀。
酒肆之下的蘇暮雨轉身往來,目光凜冽,卻並沒有上前圍攻李寒衣的意思。可另一邊,卻有三個穿著灰袍的身影急速地往這邊趕來。
“殺死他!”紫衣公子惡狠狠地說道。
李寒衣猛地轉頭,抬起手中的鐵馬冰河劍,對準了他。
那個瞬間,紫衣公子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頭到腳貫穿而下,那種寒冷,好像瞬間就要將他置於死地。他牙齒不住地打顫,整個人往後不停地退去。
李寒衣提劍又向前踏出一步,劍鋒一指,一道寒氣射出。
謝七刀縱身一躍,攔在了紫衣公子的面前,一揮刀將那道寒氣斬落。
李寒衣忽然收劍,縱身一躍,穿過了酒肆的窗戶,朝著北面急速掠去。謝七刀憤怒地喊道:“李寒衣,別讓他跑了!”
酒肆之下的蘇暮雨身形一動,立刻就追了上去。
紫衣公子緩過神來,怒道:“你們這麼多人,居然還是讓他跑了!”
謝七刀沒有言語,只是轉頭望了紫衣公子一眼。
紫衣公子立刻住了嘴,那道眼神中的陰冷,比起李寒衣的劍氣,卻是分毫不差。他幾乎不會懷疑,即便自己的身份再特別,如果再敢出言不遜,這個看似慈眉善目的老人,會一刀把自己的頭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