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似安靜的草廬之中,其實坐著另一個人。
一身黑衣,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雪月城三城主司空長風正坐在黑黝黝的屋子角落,慢悠悠地喝著茶,腳邊是一個飄著紫煙的香爐。
“你給了他聽雨劍?那是你初入江湖時得到的第一柄劍,你對這個徒弟還真是捨得啊。”司空長風笑道。
李寒衣沒有說話,在司空長風身邊坐了下來。
“其實,剛剛那一刻,你很希望他能夠拔出劍來吧。生死一刻,長劍怒出,本是最好的方式。最怕的就是人不為自己拔劍,而為別人拔劍。”司空長風說著一些似乎曖昧不明的話語。
李寒衣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問道:“你那位弟子怎麼樣?”
“輕功卓絕,我看再練個幾年,比江湖第一大盜墨羅生也不會差多少了。算賬能力也是不錯,才來幾天,就把爛了幾個月的賬給盤活了。”司空長風笑道,“只是……”
“只是?”李寒衣眉毛一挑。
“只是隱脈受損,這輩子怕是也習不了上乘的武功了。一開始看他掛著無極棍,我以為不會武功之類的話是騙我。”司空長風嘆了口氣。
“隱脈受損!”饒是鎮定如李寒衣此時卻也大驚,“怎麼可能?”
“我起初也不信,但我把了他的脈搏。他的隱脈是斷的,若強行運功也是可以的,但氣血翻湧,隨時都會經脈渾身竟斷而死。想必當年在天啟城中,有人對他下了狠手。可是他不肯多說,我便沒有再問。”司空長風說道。
“隱脈受損,可有藥可醫?”李寒衣微微皺眉。
“有。”司空長風答得幹脆。
“是什麼?”李寒衣知道自己的這個三師弟精通醫術,他若說有,絕不會是空xue來風。
“蓬萊仙島,海外仙人,補魂天術。”司空長風說得一字一頓。
李寒衣沉吟半餉後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司空長風笑了:“不習武也是好事,你的那位徒弟武功高就夠了。”
李寒衣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這次在於闐國,你可看到無雙城的那個少年?”
“你說是重開了無雙城的十三劍匣的那個少年嗎?我見到了。”司空長風點頭。
“他已經習得了飛劍術?”李寒衣問道。
“如今至少能掌控六柄飛劍,他當時功力不足,我假借流轉神通,控住了他的十二柄飛劍,十二柄劍都隱隱對我有反抗之意,不出三年,十二柄飛劍的劍胎都會成型。只有那第十三柄,大明朱雀還需些時日。”司空長風說道。
李寒衣冷哼一聲。
“以後他們要面對的,可是這樣百年一遇的奇才。寒衣,你任重而道遠啊。”司空長風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