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朋友喜不喜歡我們小怪物
林赤雲和藍青燕走進便利店時，烤腸機發出規律的“咔嗒”聲，莫淺用夾子將爆開的脆骨腸撥到保溫區。
藍青燕吸吸鼻子，聞到烤腸味道香了一個趔趄，她尋思一會問完事情一定要買個幾根吃。
“我們是異常處理局的。”林赤雲把證件按在收銀臺上，金屬徽章在暖光下泛著冷調的青灰，“可以詢問幾個問題嗎？”
莫淺點頭，關東煮大概到了火候，他把幾個想吃的串串放進紙杯。湯水順著竹簽滴落，在杯底暈成一小片湯泊。
藍青燕指向外面記憶漩渦的屍體，水藍色長發垂落地面，“死亡時間約二十分鐘前，致命傷是頸椎粉碎和腦組織湮滅。”她看向收銀臺的青年，“當時店裡只有你？”
“還有他。”莫淺平淡指了指屍體，又給紙杯套上防燙圈。
“你殺的還是？”林赤雲叩叩桌面，問，“能詳細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是怪物，在這裡工作了好幾天。”保溫櫃的加熱管發出輕微的電流聲。莫淺抽了張紙巾擦拭臺面，將撒出的一點湯汁擦幹淨，“在聽到警報之後就突然發狂了，想要襲擊我。”
“然後，我就反抗了。”莫淺說，“它死了，我活下來了，就這樣。”
“哇塞，那你真厲害，普通人可沒法殺掉怪異，即使是低等級的。”藍青燕捋捋頭發一陣鹹澀的海風味，發梢凝結起一點冰涼的水珠，耳後的鱗狀紋身若隱若現。
“它當時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怪物，我鑽了空子。”莫淺拿出勺子攪了一下湯底，白蘿蔔在琥珀色湯汁裡沉沉浮浮，“你們還有別的要問嗎？沒有的話，要不要來一點關東煮？”
問不出來什麼，對方也過於冷靜了，不像正常人。
但是這個青年又確確實實是人類。
林赤雲和藍青燕交換了個眼神，他們能感受到便利店內的汙染指數始終維持在安全閾值。
“一會吧，我們要先檢查一下怪異屍體。”兩人說著走出便利店，蹲下身開始研究。藍青燕問林赤雲，“這一片居民區本來就被管控，監控應該沒有壞，調取出來了嗎？”
“調取出來了，我們一會回去看。”林赤雲說，“上面說這個叫莫淺的店員是前幾天剛來應聘的，雖然說身份存疑但問題不大。”
“需要採集些樣本。”藍青燕取出密封管蹲回屍體旁，長發如簾幕般遮住手上的動作，“還有，這個屍體少了點東西，不知道去哪了。”
“看了監控就什麼都知道了。”林赤雲輕聲說，“暫時沒有什麼危害，而且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和他見面。如果這個怪物真是他殺的，我們可能要多一個新同事了。”
“好吧、好吧。”藍青燕起身，怪異的屍體被壓縮排密封管提在手中，“他也是個神人，跟著怪異一起工作這麼久竟然一點感染都沒沾上。”
“走之前，我可以去買根烤腸嗎？”
林赤雲看著他這個貪嘴的搭檔，無奈點點頭。
……
藍青燕咬著裹滿辣椒粉的脆骨腸回到裝甲車時，莫淺低頭擦拭湯勺，保溫燈在他肩頭鍍著毛茸茸的光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