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作
秦霖背靠著腐朽的木門劇烈喘息，古宅內部比他想象的更陰森。月光透過彩窗投下扭曲的色塊，在他腳下彙聚成逆五芒星的形狀。
他開啟強光手電，光束掃過牆紙剝落的走廊時突然變色——那些暗紅黴斑就像是人血幹涸的痕跡。
“莫淺？離七月？”他的呼喊撞上爬滿藤蔓的牆壁，回聲裡混著細碎的啃噬聲。掌心全是冷汗，他感覺渾身發抖、眼球震顫。
突然，眼前的景象讓秦霖發出悽厲的尖叫。
整面牆壁滲出新鮮血液，桌布下無數張人臉在蠕動。他認出其中一張是剛剛被吞噬的小傑，那張臉正撕開牆紙朝他嘶吼，“為什麼要念咒語！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不聽我們的話？！”
“不、不是我的錯……”秦霖跌跌撞撞後退，踩碎了地板上凸起的眼球狀物體。黏液瞬間纏上他的腳踝，將他拖向螺旋樓梯——那臺階正在融化成粉紅肉塊，每一階都嵌著森白牙齒。
秦霖拼命掙紮，雙手胡亂揮舞，指甲在地面劃出一道道血痕，試圖抓住什麼來阻止自己被拖向那恐怖的螺旋樓梯。但黏液的力量太大，他身不由己地一點點靠近。
他驚恐地看向四周，希望能找到一絲生機，卻只看到不斷扭曲變化的恐怖場景。牆壁上的人臉愈發猙獰，小傑的臉幾乎貼到他面前，怨毒的目光讓他肝膽俱裂，嘴裡不斷重複著，“我恨你、秦霖、我恨你……”
秦霖被拖上了高高的臺階，那粉紅肉塊瞬間包裹住他的小腿，牙齒狠狠咬進他的皮肉，鑽心的疼痛讓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緊接著，他被拖著開始向上，每上升一階，他的痛苦就加劇一分，身體多處被肉塊中的牙齒咬得鮮血淋漓。
就在他的腿快要被啃食殆盡的時候，惡魔的身影出現了。它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來，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顫抖。
幽綠的複眼閃爍著殘忍又興奮的光芒，看著被困在樓梯上的秦霖，彷彿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物。
“求求你，放過我……”秦霖用最後的力氣向惡魔哀求，聲音微弱而絕望。
惡魔沒有理會，它粗壯的爪子一把抓住秦霖的上半身，將他從粉紅肉塊中扯出。秦霖懸在半空，看著惡魔那張滿是獠牙、流淌著黑液的口器越來越近，恐懼讓他的瞳孔急劇收縮。
惡魔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下秦霖的腦袋，鮮血噴湧而出，濺射到周圍的牆壁和樓梯上。
它咀嚼著秦霖的身體，發出滿足的“嘎吱嘎吱”聲，不一會兒，秦霖就只剩下一堆破碎的衣物和殘肢，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好了、一頓美餐。”惡魔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拍拍肚子，“現在，去會會別的家夥吧。”
……
莫淺的指尖點在離七月心口上畫圈，人偶們突然齊刷刷捂住眼睛——指縫卻張得能塞進珍珠。
艾琳娜的蕾絲裙擺興奮地抖成波浪，茜西正往小本子上瘋狂記錄，“不知道第幾次親密接觸，主人耳尖紅度超標……”
“你們很閑？”本來想說什麼被打斷的離七月就煩，此刻他甩出銀鏈，將幾個小人偶纏在一起。莫淺趁機笑著勾住他尾指，發梢由於愉悅凝結出的水汽珍珠滾進巫師領口，“七月，別欺負小朋友呀。”
倫恩在晃動的銀鏈上大喊，“我們上千歲了！已經不小啦淺淺！”話音未落就被茜西輕輕踹了一腳，水晶吊燈映出兩個人偶嬉戲打鬧的影子。
“淺淺，還是你最溫柔～主人最兇了！”艾琳娜蹭到莫淺身邊，撒嬌道，“和之前一樣……你都不知道我們等了你們多久！”
“我都不記得了，我們的過去到底是怎樣？”莫淺倚在離七月胸膛上，嗅他頸窩的柑橘香，“你真的很兇嗎？”
“淺淺、我不會這樣……”離七月話音戛然而止。莫淺的尖牙正輕輕叼著他喉結，帶著海鹽與奶的芬芳，含糊道，“那你會怎樣？”
突然，麗雅的聲音破空而來，“雖然很抱歉打斷你們的甜蜜互動，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她拎著十字架與巫毒娃娃從走廊處出現，祖母綠的眼睛中帶著無奈，“出了一些危險狀況……”
“是有壞女巫氣息的女孩！”艾琳娜看到麗雅，突然嚴肅起來，裙擺炸開成防禦結界，“保護淺淺！”
茜西從蓬蓬裙裡掏出迷你魔杖，倫恩的王冠化作一柄劍。
三具人偶瞬間組成三角戰陣，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
“別這樣、別這樣，我沒有任何惡意。”麗雅無奈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壞訊息——”
“秦霖他們成功召喚惡魔成了惡魔的自助餐、似乎都被吃掉了。現在，那個惡魔要朝這裡來和我們對上。”
“要合作嗎？”她有些忐忑地舉起手中的十字架，“我想你們應該能夠看出來、這是能夠給予惡魔致命一擊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