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艾琳娜！說話不看場合的嗎？！
完蛋。
離七月大腦一片空白，他低下頭，下意識想把相機往身後藏——
淺淺好像什麼都知道，他會不會很討厭我？被淺淺討厭了該怎麼辦，如果被淺淺討厭，還不如讓他死了呢……
莫淺不知道離七月都在胡思亂想什麼、要是知道了肯定會被氣笑。
他指尖的藍光游到離七月腕間，像條發亮的小魚啃咬著面板。巫師踉蹌著後退半步，脊背撞上玄關的鯨骨浮雕，那些凹凸的紋路硌到皮肉。
“我……”他喉結滾動著，鎏金瞳孔泛起漣漪。莫淺的灰發正無風自動，發梢掃過他蒼白的臉頰，那裡立刻蒸騰起帶著柑橘香的白霧。
鮫人冰涼的掌心還貼在他側臉，離七月感覺自己的面板在對方的觸碰下沸騰。心髒小鹿亂撞，彷彿有月光珊瑚正從胸腔裡破土而出。
“說話呀、七月。”莫淺又湊近些親暱地喊，藍瞳裡漾著狡黠的星屑，“從蘇醒那天起就照顧我，給我送我喜歡的禮物，教訓那些騷擾我的人……”
他每說一句，身上的香味就越發濃烈，“連我蛻鱗期用的藥浴配方都調得剛剛好——”
離七月突然抓住他作亂的手腕，袖口裡滑出的銀鏈糾纏到兩人的指尖。莫淺聞到更加濃鬱的柑橘香，混著血腥味與深海鹹腥。
“你身上有我的鮫珠的味道。”莫淺輕聲說，他伸手，拉下離七月的衣領，看到他身上交錯的傷疤。
他認得那些，這是陣法反噬的紋路，對應的是他剛剛醒來時貝殼下的守護契約。
“會疼嗎？”他下意識撫上那些傷疤，“你一直在保護我、你……”
他沒說完，離七月猛地顫抖，銀鏈叮叮當當絞緊，他慌亂想抽回自己的衣服，“不要看、淺淺。”
他輕聲說，“很醜。”
莫淺被扯得跌進他懷裡，鮫珠在胸腔共振出古老的鯨歌。離七月慌忙去扶，掌心卻貼上對方的後腰，觸電般縮回的手被莫淺十指相扣按在胸前。
“不、並不醜的。”莫淺濕漉漉的呼吸纏上去，“我的記憶雖然沒有了，但我的心髒在得知你存在的那瞬間、就只會為你而悸動……”
離七月心頭巨震。
他低下頭剛想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嗚嗚嗚！淺淺呀、主人呀，你們終於回來了！”
艾琳娜清脆的聲音傳來，這個嬌小的、可愛的人偶旋轉著飛過，身上蓬鬆的裙子麵包一樣彈跳，“我好想你們呀……”
“艾琳娜，慢點！”她身後，是匆忙跟著的另外兩個人偶。
倫恩都對這個冒冒失失的妹妹感到無語了，“不要打擾主人的親暱……你想被變成沒有靈魂的人偶嗎？”
於是艾琳娜緊急剎住了車，幹幹巴巴道，“對、對哦。”
她抬眼，正對上離七月陰沉沉的目光。
艾琳娜：！！！
不好！吾命休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