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漂亮主播
排雷：這個世界受寶慘慘又嬌嬌，有大量受寶女裝描寫以及外貌描寫！介意可以等到下個世界再看！妹子們真的，我放飛自我了寫的特別特別泥塑特別特別爽，不愛吃泥塑的可以不看這個世界。）
暮色像融化的櫻桃果凍漫過窗稜時，莫淺正踮腳擦拭玄關鏡。灰色的長發編織起來垂下，隨著動作掃過纖細的脖頸。
他特意穿了新買的霧藍色o裙，裙撐在彎腰時蓬成朵鈴蘭花，蕾絲襪帶卻總往下滑，金屬搭扣時不時蹭過大腿內側的軟肉。
“要拍喬遷vog的……”他對著鏡頭調整蝴蝶結choker，遮住自己小巧的喉結，人造珍珠在鎖骨凹陷處晃出細碎光暈。假睫毛被汗浸得有些開膠，眼尾用亮片眼線筆勾了道小彩虹，這會兒正隨著眨眼的頻率輕輕顫動，像停在花瓣上的磷粉蝶。
這是他搬來幸福公寓的第一天。
公寓是他的榜一離七月提供的，他們在談戀愛。
莫淺是個不幸的孩子，他的母親早早離開，父親是個酗酒家暴的混蛋。他讀完初中就被迫休學了，因為他的酒鬼父親不讓他讀書，反而讓他去打工來供自己喝酒。
莫淺和離七月的相遇很狼狽。
隔壁巷子的姊姊說，他其實長的很漂亮，像他已經去世的母親。姊姊給了他一部破手機，指著上面的主播說，“這個火了的話來錢快，賭一把吧，小淺。”
正值冬天，窗外的雪正順著玻璃裂痕往裡滲。父親沾著酒漬的皮靴就倒吊在晾衣杆上，像條風幹的死蛇。
莫淺蜷在嘎吱作響的鐵架床邊，第23次點開直播平臺註冊頁面，鎖骨處的淤青在手機冷光下泛著紫。
那件綴著塑膠亮片的露肩毛衣是姊姊給的，右肩還有煙頭燙穿的洞。莫淺對著廁所裂成蛛網的鏡子塗潤唇膏，凍瘡裂口把膏體染成淡粉色。
假發是隔壁發廊妹扔掉的淘汰品，發尾焦黃分叉，他用垃圾堆裡撿的水彩筆把劉海染成深棕色。
“歡迎來到…淺淺的直播間。”他第5次咬到舌頭，劣質美瞳滑片的刺痛感讓右眼泛起水光。破舊手機卡頓嚴重，畫面裡的少年像褪色的油畫，棕色頭發黏在沁汗的額頭，廉價蕾絲系帶下喉結緊張地滑動。
第一個觀眾進來時，莫淺正手忙腳亂調整打光。泡麵紙箱壘成的補光燈架突然倒塌，他伸手去扶的瞬間，過短的裙擺掀到大腿根。螢幕突然炸開深水魚雷特效，id叫“七月未央”的使用者連續投了十個火箭。
「右邊肩帶要斷了，還有寶寶是不是發燒了？我能看出來」
紫色彈幕飄過的瞬間，莫淺慌忙去扯滑落的毛衣肩帶。陳年淤傷從領口漏出來，像雪地裡凍僵的蝶。他沒注意那個觀眾準確指出了他正在發燒——畢竟從今早開始，他就靠著自來水吞嚥過期退燒藥。
“謝、謝謝七月哥哥……”尾音帶著鼻音，帶著一點軟意。莫淺把暖寶寶貼在痙攣的胃部，父親三天前醉倒在雪堆裡再沒起來，他現在需要湊夠火葬場的費用。
雖然這個爛人死的蹊蹺，但莫淺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禮物特效鋪滿螢幕。
「寶寶，我給你下單了退燒藥和粥，地址填了樓下超市」
「現在關掉直播，去拿」
兩條加粗彈幕跳出後，直播間被強制關閉。莫淺怔怔看著突然黑掉的螢幕，眼淚把睫毛膏沖出一道黑痕。這是他成為孤兒後收到的第一份善意，對方在後臺給他留言，雖然說話語有些……呃，變態。
「寶寶，喜歡你。我會給你很多錢，不要哭。」
「寶寶，好想吻你細瘦的骨頭，撫平你帶有傷痕的肌膚。」
那晚莫淺蹲在超市儲物櫃前拆包裹，熱粥的霧氣蒙在眼睛上。藥盒裡夾著張燙金卡片，背面用紅墨水寫著：「喜歡你。」他捧著東西在雪地裡笑著流出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