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哥哥,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許逸突然問道。
顧忱默了一下。
“沒有。”
烤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對話結束,許逸這才從顧忱腿上依依不捨的爬起來,顧忱起身去廚房,許逸也跟過去。
怕燙到他,顧忱不讓人進去,把他摁在餐桌椅上坐下,自己去端蘋果派,許逸就在外頭看著。
顧忱戴上隔熱手套,開啟烤箱,從裡頭端出香氣四溢的蘋果派,整個屋子裡都彌漫著一股清甜的蘋果香。
他端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叮囑許逸不要用手去碰,然後又回到廚房去拿餐具出來,許逸都快等不及了,但也不敢去碰,剛烤出來的蘋果派還是很燙的。
顧忱切了一小塊放到盤子上,端到他面前,拿了叉子給他,讓他吹一吹再吃,還給他倒了一杯溫好的牛奶。
這樣就算作一頓早餐了,雖然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許逸接過叉子就迫不及待地戳起一小塊蘋果派,吹了吹便送入口中。
香甜的蘋果餡在舌尖散開,酥軟的外皮也恰到好處,他滿足地眯起眼睛,含糊不清地說:“顧哥哥,太好吃了!顧北哥說的果然沒說錯,你做的蘋果派真好吃。”
顧忱在他面前坐下,聽到後半句話,身形頓了頓,原本柔和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
“顧北和你說的?”他盡量讓語氣聽起來雲淡風輕,可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內心的在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意的究竟是多年前做過一回的蘋果派吃完的人是顧北,還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只做過一回,而顧北還記得那份味道普通的蘋果派。
許逸吃得正香,沒注意到顧忱的異樣,嘴裡塞著食物,用力地點點頭:“嗯!顧北哥上次來說的,他還說他也喜歡吃蘋果,所以你給他做了蘋果派,他老得意了。”
顧忱輕扯嘴角,露出一個略顯牽強的笑容,端起牛奶輕抿一口,掩飾自己不自然。
不知道這件事前顧忱或許還會生氣於顧北對他病情治療的自作主張,可現在是一點也氣不起來了。
顧北是他的親弟弟,可他身為哥哥卻連弟弟愛吃什麼都不知道,還讓他因為隨手做的食物,惦記了很多年。
這些年來,他的確沒有盡到一個哥哥的義務,這一刻顧忱好像能懂顧北來見他最後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以至於後面做出強制他治病的事來。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顧北也不過是想哥哥能在乎他一點,當年的那些往事和他也毫無關系,本就一點錯沒有,顧忱連他一起恨,太不公平了。
當年年顧北還只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又一直常年在國外,顧忱卻只因他也姓顧産生怨恨,出國後,一度對他不聞不問。
可那時候顧忱早就病了,病的很嚴重,他能不失控,還提供基礎的生活條件已是勉強,這麼多年了,顧忱也沒有解釋過一句,任由顧北對他産生誤解,也生出了埋怨。
他這個哥哥的確當得不好,也沒資格。
顧忱放下杯子,突然開口:“許逸,我生著病。”
他好似想要強調這點,表達什麼。
許逸嚥下嘴裡的蘋果派,抬頭認真的看著他,並不把生病這件事看的多重要,只說:男朋友,有病就治,治了吃藥,總會好。”
聽許逸這句輕描淡寫的回答,盯著他乖巧又張揚的臉蛋,顧忱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