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感到一陣心疼,他想顧忱的病症,應該很少能好好睡一覺吧,自己也從沒有見過他好好休息的模樣。
“哥哥,把手放下來好嗎?黑,我害怕。”
他話音剛落,顧忱就把手拿開了,並且開了燈,但他依舊抱著許逸。
許逸背對著顧忱,看不見他的樣子,想要翻身但被制止。
顧忱的聲音聽起來很累,也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別看。”
“為什麼不讓我看?”
許逸視線往下,顧忱抱著自己的手,手背上有幾道傷口,看起來像是拳打了什麼東西導致的傷口。
目光在房間裡搜尋起來,突然看到門後的牆壁上有血跡,手上的傷應該就是打在牆上留下的。
許逸的心猛地揪緊,他輕輕掙了掙顧忱的懷抱,不顧對方的制止,執意轉過身。
顧忱拗不過他,也沒有力氣,放了手。
許逸轉過身,終於看清了顧忱的模樣。只見他眼神黯淡無光,頭發淩亂,整張臉蒼白的不像活人。
他一顆心都提了起來:“顧忱,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說著便要起身去打電話,被顧忱拉回懷裡。
顧忱摟著他,聲音微弱的幾乎要聽不見:“我沒事,一會就好了,許逸,你不要亂動,哥哥沒那麼多力氣抱你。”
許逸真的不動了,他怕他一動顧忱又要用勁去抱他,臉色會更難看。
其實那天過後許逸總覺得和顧忱之間關繫有點尷尬,也不像以前那樣老是想和他親近了,這還是這段時間以來顧忱第一次主動抱他。
許逸沒見過這樣的顧忱,好像累的快要死了,沒有血色沒有力氣,連說話都有種病弱殘喘的感覺。
他知道顧忱生病後就很少讓顧忱生氣了,也時不時觀察他的狀況,但顧忱總是有意避著他,在他面前偽裝一點事都沒有。
許是今晚顧忱病發了,自己在房間裡忍耐,忘了鎖門,才讓許逸意外闖入,遮著他的眼也是不想他看到自己這副可怕的模樣。
顧忱不知道許逸已經知道了,他怕許逸知道了,看到了,會害怕。
剛看到顧忱的第一眼許逸的確是怕,但更多的是心疼,顧忱絕對不是第一次病發,但每次都是躲起來揹著許逸,即使現在被許逸看到了,他也要忍耐著痛苦,不讓許逸感到害怕。
許逸看他的眼裡滿是心疼,他不知道顧忱具體的病症,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有所緩解,只能輕輕順著顧忱的脊背,給他講故事。
說是講故事,許逸會講的也只有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這還是他小時候許懷川給講過的故事,許懷川只講過一篇也只有一遍,許逸卻記了很久,這是他唯一聽過的故事。
他輕聲講著,配合著故事的起伏改變語氣態度,這個故事是個悲傷的故事,許逸講到一半才發現自己好像講不下去了,便停了聲。
顧忱這時候也放鬆了很多,揉了揉許逸的後腦安慰:“沒事,可以不用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