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夠了吧?”許逸聲音嘶啞,強裝的強硬掩不住顫抖,“我能回房間了嗎?”
顧忱沒有回答,只是放下戒尺,從抽屜取出藥膏。他拉起許逸的手腕,動作忽然溫柔得不可思議。冰涼的藥膏觸到火辣的手掌時,許逸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見狀顧忱讓他到沙發上坐下,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膝頭。修長的手指沾著白色藥膏,在傷痕處輕輕打轉,“消腫的,明天就不疼了。”
顧忱動作細致認真,修長的手指在許逸掌心移動,許逸看著顧忱低垂的眉眼,那專注的神色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心裡莫名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疼就說。”顧忱突然開口,聲音依舊清冷,卻多了幾分溫度。
許逸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又張不開口,最終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我想說的你未必想聽。藥膏的涼意漸漸撫平了灼痛,也奇異地安撫了他躁動的情緒。
“不疼了。”
“嗯。”顧忱收起藥膏,轉身時順手抹去他臉上未幹的淚痕,“很晚了,去睡覺吧,明天上課別遲到,早上我不會在家,起來了自己再塗一遍藥。”
許逸剛轉身,又聽見身後傳來平靜的警告:
“如果你還是想不通我的目的,那麼以後你在我面前永遠都不會有討價還價和求饒的機會,我不會手下留情。”
許逸呆立在原地,顧忱突如其來的話讓他不知所措。他低低應了一聲,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間。
手背上,顧忱指尖的溫度正在一點點消散。
許逸回過了神。
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顧忱的態度,說的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讓許逸感到陌生又熟悉。
許逸翻了個身,雙手放在枕邊,心裡五味雜陳。
為什麼現在的你讓我熟悉又讓我陌生?
許逸睡覺時也同樣亮著房間的燈光,半夜,顧忱因為失眠起床想到客廳喝水,走出房間在黑暗中卻看見了許逸房間門縫下透出的光亮,眉頭一皺。
以為許逸還沒有睡覺,顧忱暫時放棄喝水的想法。
走到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等了幾秒沒有得到回應,伸手轉動把手開門進去。
房間內,許逸沒有蓋被子,穿著內褲側躺著,呼吸平緩均勻,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睡覺習慣了不穿衣服,全都脫在床尾。
顧忱眼神微微一頓,原來只是睡著了沒有關燈而已。
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給他蓋上被子,然後伸手將床尾的衣物拾起,整齊地疊好放在床頭櫃上。
看著許逸安靜的睡顏,顧忱無奈一笑,輕聲道:“你哥指的乖,只有這張臉吧。”